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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我这样想道,有谁要对谁诉说什么。
找我本身的电话几乎没有。
想向我诉说什么的人一个也没有,至少我希望别人诉说的无人向我诉说。
或多或少,任何人都已开始按自己的模式活着。
别人的若与自己的差别太大,未免气恼;而若一模一样,又不由悲哀。
如此而已。
最后一次为她接电话,已是冬末了。
3月初,一个晴空万里的周六早上。
说是早上,其实已快10点了。
小房间每个角落都塞满冬日透明的阳光。
我一边在脑袋里半听不听地听着铃声,一边从床头窗口俯视甘蓝田。
黑乎乎的田地上,残存的积雪如水洼一般到处闪着白亮亮的光;最后的寒流留下的最后的雪。
铃响十多遍也没人接,便不再响了。
五分钟后再次响起。
我以很无奈的心情在睡衣外披上对襟毛衣,开门拿起听筒。
&ldo;请问……在吗?&rdo;男人的语声。
语声平板板、飘忽忽的。
我含糊应了一声,慢慢上楼,敲她的门。
&ldo;电话!
&rdo; 。
&ldo;--谢谢!
&rdo;
我折回房间,在床上摊开四肢望天花板。
响起她下楼的声音,随即传来一如往常的唧唧咕咕。
就她来说,电话非常之短,也就十五六秒吧。
放听筒声响过后,沉默笼罩四周。
脚步声也没听到。
间隔一会儿,迟缓的脚步声朝我房间临近,并响起敲门声。
响两次,之间隔有一次深呼吸所需要的时间。
打开门,身穿白色厚毛衣和蓝牛仔裤的她站在那里。
一瞬间我还以为传错了电话。
她一言不发,只管把双臂牢牢抱在胸前,瑟瑟发抖地看着我,眼神就像从救生艇上注视下沉的轮船。
不,或者相反亦末可知。
&ldo;可以进去么?冷得要死。
&rdo;
我不明所以地放她进来,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