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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只想着待会儿见了凌苏雪之后,询问她近来况情。
心想她仇人乃是弓未冷,那么与她一同北上,也无不可;陆秋烟曾说她要上大都去游玩,她既然没有落在元鞑子手中,那多半是一个人走了。
去大都的路上,也可打探她的行迹。
只是她明明答允,等鱼幸回去,为何会独自走了呢?她看着不像不守信约之人啊。
待鱼幸回到了原地,却令他大吃一惊;潭边已没了凌苏雪的身影。
一旁的一块大石之上以细婉之笔迹写着几个字:鱼公子,我随莫伯伯去啦,照顾好自己。
江湖险恶,身有泣剑,好自为之,他日有缘,再谋良晤,勿忘。
两行字乃是以锋利的兵刃刻上去的,正是凌苏雪的手笔。
想来是她久等鱼幸不来,又在林子里遇到了莫沉,便和她一同走了。
鱼幸看了“泣剑”
一眼,心里犯纳:“凌九姑娘死活也不肯把这柄泣剑给顾长老,怎么就给我了呢?是了,多半是她保护不住,便教我替她保管些日子,世人都不会料想到这宝剑在我这个毫不起眼的臭小子手中,他日相逢,再还了给她。
又或许她和她的莫伯伯见到了蒙古鞑子,不愿直撄其锋,急匆匆地走了。”
他心中是这般想法,却又怎么是那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所想的?
他在林中踟蹰了半会,只觉脑袋昏沉,困倦涌满全身。
当下就地找了一株大树,飞身而上,躺在枝桠间憩寐。
这一觉直睡到红日东升,在鸟雀呼唤声里醒来。
他正拟跃下树枝,突觉脑袋一阵剧痛,眼前一团模糊,额上汗珠犹如黄豆般汩汩滑落下来。
他神智一清,忙运功抵抗。
过了盏茶功夫,疼痛方止,他心中想:“怎么会没来由的头疼?之前每次头疼,也没疼的这般厉害!”
转念便宽慰自己:“师父常说,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不需看得太重。
头痛腹疼,那更是再寻常不过了。”
便没将其放在心上。
这时肚子里却“咕咕”
叫了起来。
当即往东北出了林子,不消日中,已经到了镇子上,他找了一家饭店,从怀中摸出陆秋烟给他的银子,不自禁轻轻抚摸了一下,又想起陆秋烟的一颦一笑起来。
过了一会,点了饭菜,低头便吃。
哪知饭还没吃罢,脑袋后又如刀绞地疼了起来。
他再复运功抵抗,疼痛方轻。
如此一来,今日已再不能赶路,当下叫了小二哥过来,胡乱要了一间房,打些热汤洗漱之后,便上了床,盘腿而立,运功抵制头疼。
三个时辰早过,日薄西山,一日便又要平淡无奇地过去了。
如此遭受头疼的折磨,晚饭已吃不下去。
只坐在床上,先运功以疏脑后经脉行序,待头痛止住之后,便又将昔日里南川寻所授的内功心法行了一遍,随即又去自己想曾学过的外家功夫的一招一式。
不知不觉中,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镇子上已灯火通明。
待得将所学功夫都想毕,出了一身汗,他只觉得昏沉沉的,囫囵着倒头便睡。
不消片刻,微鼾声起,已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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