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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伸手,扯了扯躺卧在身边之人的薄毯,为他遮蔽一身春光。
举杯酒就月。
程千叶轻轻叹了口气。
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可是他就要出征了,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再在一起,我真的很舍不得他。
什么时候这天下才能安定,实现我心中真正的目标。
到时候我也许能够放下这一切重担,日日和桥生游赏这人间山色,过上快乐逍遥的日子。
春耕开始的时候,
晋国的大军穿过青葱的田野,浩浩荡荡举旗出征。
贺兰贞领中路军三万,墨桥生领左路军一万,俞敦素另领一万水军,三路大军五万人马,向着郑州直奔而去。
程千叶同姚天香在女学馆的三层高的重楼之上,凭栏远眺。
“每次桥生出征,你都要郁闷两天么?”
姚天香用手肘捅了捅程千叶。
程千叶扶着栏杆,居高临下的望着学馆大门前向下一路倾斜的街道。
微微叹息一声。
几个穿着粗布衣服,包着头巾的年轻妇人,挎着包袱或是篮子,沿着微微有些湿漉的石头坡道走上来,向着守在学馆门口的守卫出示着学员的身份证明,随后迈入学院之内。
不多时,那条石子道的斜坡上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一个容貌端正的年轻妇人刚刚迈上斜坡,斜刺里窜出一个身材矮胖的男子。
那男子一把扯住她的包袱,口中嚷嚷:“不许去,你一个妇道人家,上什么女学?谁晓得是不是在外面勾搭了什么野男人。”
那妇人涨红了面孔小声的同他争论,最终还是无奈的在那个男人的拉扯之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另有一个身着粗布棉衣,头上包着块蓝色土布的女子,刚刚到达门口,身后赶上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
那老妪扯住她的包袱,脱下自己的鞋子,劈头盖脸的就往那妇人身上抽去。
“上什么女学?男人死了,你一不愿改嫁,二不愿在家带娃,见天的往外跑,你这安得是什么心?”
那妇人护着自己的包袱,既不反手,也不顶嘴,任凭那老妪打骂。
老妪同她撕扯了一阵,见她油盐不进。
只得一屁股坐下地来,双手拍着大腿,叫起了撞天屈:“我的儿呀,你死得太早啦,留下你这不像话的媳妇,和你那两个小娃娃,即使家里有几亩地,又顶什么用?叫你娘我可怎么活啊。”
那妇人见她不打了,慢慢扶着墙站起身来,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扯了扯衣襟,在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中抬起头,走进了学馆大门。
“都不容易啊。”
程千叶看着这一幕道。
姚天香和她并肩而立:“确实不容易,但我也只能为她们提供一条路,走不走,怎么走,还要靠她们自己。”
此刻,在遥远的镐京,一间昏暗的密室内,梁乙在张馥面摆上了整整一箱的奇珍异宝。
“怎么样?张先生,阳光大道摆在你的面前,就看你走不走?”
张馥伸出白净的手指,从那宝箱中挑出了一个硕大的明珠,举在眼前细细看了看,笑吟吟的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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