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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嫣才不信公子去巡营的鬼话,黄脸小儿,黄脸小儿竟让公子如此眷恋,这男宠还真是祸害,得想什么办法让这祸害离开公子的双眸呢?
公子无夏一直跟着姜美初,她无奈道,“公子,别跟了,不合适。”
眼看就要转到官道上了,人来人往,她不想惹人注目。
“何处不合适?”
“你是公子、太子,我是小奴,这就是不合适。”
“这就是你四个月不来见我的原因?”
姜美初抿嘴看向远方。
“为何不回答?”
姜美初还是抿嘴看向远方。
公子无夏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你想让我用强力?”
姜美初倏的转头,“强力能缚得住我?”
是啊,以一制百,不,甚至更多人,怎么能用强力缚住她,抿嘴的人变成了公子无夏。
姜美初轻轻抬头:“你用强权,我无能无力。”
“否,吾从未这样想过。”
“那真是多谢公子了。”
软得不行,硬得不少,面对小女人,公子无夏感觉力不从心,瞬间沉默下来,任由夕阳在肩头流逝。
姜美初轻轻一笑,转身跨下小坡,走上了官道,甩着胳膊朝农庄而去。
“公子,要不要小的叫住她。”
公子看着小女人背影久久的没有动,任由晚风吹拂,不知不觉中,暮色悄悄地笼罩了整个大地,天色已然黄昏。
“公子,我们回军营。”
最近的休息地就是不远处的军营,里二轻轻的唤道。
公子转身竟向小山恋爬去。
“公子——”
里二想制止公子,可他是仆人,根本没有资格。
皎洁的月亮慢慢的升上来,不知不觉中光芒万丈,可在走在丛林之间,浓密的树层早已把光亮挡在了树冠之上,行走在丛林之中,偶尔洒落的月光,如幽灵般投下长长的捉摸不定的影子,让夜变得更广阔寂静。
公子无夏爬到了一个小山峰上,立在小山顶,俯看整个边邑,沉睡中的采邑似乎就在他的脚下,他伸手就能垂手可得。
不知不觉中,他真得伸出了手,可触摸到的除了风,还有无尽的夜色,握紧的双手中什么也没有。
主人晚食都没有吃,就躺到床上睡了,郑好驻立在门口几次想叫她,可惜就是张不开嘴,难道公子和主人之间真得没有可能了吗?
一直点灯睡觉的姜美初把壁灯都吹熄了,没有了小松鼠,她还亮着小灯干嘛呢?不放心小家伙,她习惯了点灯睡觉,可是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自去找‘媳妇’了,把她给抛下了。
想到心痛之时,姜美初干脆坐起来,蜷起双腿抱着双膝,头埋在双膝里,也埋在黑暗的房间内,一个人孤寂的呜咽着。
不舍小灰灰吗?当然。
难道仅于此吗?当然不,人生苦旅中,如小精灵般的小松鼠虽让她心痛,让她不舍,可姜美初很清楚的明白,人的寿命与小灰灰的寿命无法划等号,他们终究有一天要悲欢离别,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刻会来得这么快。
这么快,也不是让她不能呼吸的原由,那是什么呢?当然是公子……
相见不如怀念,可今天他们偏偏又见面了,不仅如此,在她最伤悲时,那个温暖的怀抱仿佛给了她全世界,可想到这全世界将不会属于自己,她想得心都疼了,疼到不能呼吸。
陈阳一直等公子回城内再去找姜美初,这一等,居然等到了隔天才等到公子归来,他悄悄上前问,“公子……”
“在北营里睡了一天一夜。”
“原来如此。”
陈阳小声问里二,“那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