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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遥见北军炮兵在牛行排列，向南昌发射，空炸点非过高即过低，故随行诸人均获无恙。

船符不久即达樟树镇。

谭督派来之援军，此时始到萍乡。

有唐蟒者（号桂良，与维新时六君子同时遇难之唐才常之长公子也），见余后表示湘省当扃及同党意见，而援军亦次第到，余嘱停萍乡待命，乃惜桂良赴袁州。

因一路援军四集，秩序欠佳，余立持镇静。

比抵袁州，刮益甚，时有不肖士兵在街市劫掠者。

人民捆一人至，立时围观者二三千人，视余如何处置。

余授意内卫队布置警戒之法，复命内卫队长钱义成将犯兵押送余前，跪俟处决。

余以举义讨贼而有贼民之兵，既怜且恨，然为纪律计，余乃自拔手枪，命犯兵前行。

不数步，犯兵跪子地，语余曰：&ldo;都督请就在此地受法。

&rdo;余颔首，乃发二枪毙之。

围观者皆欢呼，余频点首谢之。

遂拔队行，翌日至萍乡。

萍乡人民闻李都督到，咸企踵欲一见。

余学书剑无成，讨袁又失败，无以慰人民，而人民爱戴若此，实可愧也。

旋乘火车至长秒。

有谭都督派来代表，请余乘舆到一较大之洋房，代表曰：&ldo;此日本领事馆也。

&rdo;余曰：&ldo;奚为至此？&rdo;彼曰：&ldo;谭、程两公即来。

&rdo;余随入馆休息，领事与馆中诸人均极殷勤。

少时都督谭延闿与军政司长程潜，先后来谈，慰勉备至。

余谢其盛意，并曰：&ldo;袁贼想称帝殆梦耳！

吾党同志此次虽失败，仍当共同努力，将袁等歼灭之也。

&rdo;二公去，余乃乘领事馆所备之汽船赴大冶。

日本驻大冶之办事人员，招待亦殷勤。

次日乘煤船启碇，桂良与偕。

过九江，船长告余：&ldo;将过金鸡坡炮台，请公忍耐一时。

&rdo;乃将余匿彼衣箱内，余始知伍员囊载而出昭关事不虚也。

行未一时，过湖口，船长又语余曰：&ldo;将过湖口炮台，此处为公发难之地，台兵均旧人，当无意外。

&rdo;旋请余出，犹见鞋山及附近各处。

至马当，船长曰：&ldo;此江西第一门户，然炮位已移去，过此以往，船行江面可无顾虑。

&rdo;

遂与桂良同进船长室谢其盛意，船长亦谦让不遑。

至第三日已至黄浦，出海向日本前进矣。

惟余虽脱险赴日，然因是役被通缉者，计有杨赓笙，胡廷銮，涂树霖、李儒修，王镇寰等；被捕殉难者，尚有徐秀钧诸先烈；而被捕系狱者，有姜伯彰、何犹兴、吴安伯、杨翘新诸同志，直至袁逆自毙始先后恢复自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