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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当他回到南京复命的时候，冯说：&ldo;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娶太太做什么。

&rdo;因此不肯应允。

周老师的弟妇周四太太平素和六姨太太最好，就到北京来转求我父亲从中说合，这才定局。

随后，由我父亲代为置办妆奁，并派我的姓武的保姆作为陪嫁的老妈，此外，还派了男佣人护送着周老师到南京和冯国璋结婚。

结婚以后，周老师有时回到北京来，还把我家当娘家走动，我们也都改了称呼，叫她&ldo;四姐&rdo;。

还在洪宪帝制没有公开的时候，有一次，冯国璋由南京来谒见我父亲，顺便问一问外传称帝这件事的究竟。

我父亲听他的口气，知道他是来劝阻的，对他说：&ldo;我的身体很不好，几个儿子又都不成器，我哪里有这种心思呢！

&rdo;就这么把他的嘴给堵住了。

我父亲在当晚上楼以后，连声说：&ldo;冯华甫岂有此理！

冯华甫岂有此理！

&rdo;

帝制公开以后，冯国璋感到自己受了欺骗。

我父亲死后，曾听到一个很可靠的人说，冯国璋对于我父亲的&ldo;洪宪称帝&rdo;，始终是嫌怨很深的。

有的人说，当我父亲最后处在绝境的时候，冯国璋经过徐世昌、段祺瑞、梁士诒等人的疏通，幡然变计，仍然承认我父亲继续做总统，以维护&ldo;北洋派&rdo;的大局。

这种说法是不确实的。

附带在这里谈一下曾在彰德教过我们的杨令老师的态度。

她也是不赞成帝制的。

有一次，她到府里来，说起洪宪帝制的事，便对我说：&ldo;既然共和了，又闹什么君主，恐怕非闹出漏子来不可！

&rdo;她在当时是很有名望的。

她的态度如此，似乎可以代表一部分人对这件事的看法，从而也可以知道我父亲称帝的不得人心。

在我父亲&ldo;洪宪称帝&rdo;的时候，我们家庭中对此也有不同的反应。

我娘最高兴。

她说她要当&ldo;娘娘&rdo;了。

有一天，&ldo;大典筹备处&rdo;把做成的&ldo;皇女服&rdo;送了进来，二姐和我是经我父亲口头上封为&ldo;公主&rdo;的，但是&ldo;公主服&rdo;还没有做好，我娘便叫从二姐起都穿上&ldo;皇女服&rdo;，陪着她一起照相。

这天，五、六、七、八、九妹，还有大哥的两个女儿，共7个人，都穿上了新装，惟有我是不赞成帝制的，偏偏不肯穿着照相。

很多人劝我，我母亲还吓唬我，我不听，最后只得由我穿了便服了事。

拍照的时候，我娘居中稳坐，众&ldo;皇女&rdo;左右簇拥着，看起来，花团锦簇，好不得意。

那几个姨太太之中，除了上面已经谈过的六、八、九3个人有过争&ldo;妃&rdo;的问题和五姨太太有过争六哥为&ldo;太子&rdo;的事情以外，其他的人从来没有什么异议。

看来，她们对于我父亲的称帝一事，都是表示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