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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五分钟后，拉乌尔被引人一个和客厅同样阴暗的房间，在微光中，他立刻辨认出瓦雷里夫人安静而慈祥的面容，克里斯汀娜的这位大恩人如今头发已全白，目光却依然那么明亮、纯净，不带一丝杂念。

&ldo;夏尼先生!&rdo;她高兴地向来客伸出双手，&ldo;啊!是上帝派您来的吧!……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克里斯汀娜。

&rdo;

最后一句话又让拉乌尔悲上心头。

他立刻问：

&ldo;克里斯汀娜在哪儿?&rdo;

老太太平静地回答：&ldo;哦，她和她的天才老师在一起!&rdo;

&ldo;哪个天才老师?&rdo;可怜的拉乌尔不禁喊出声来。

&ldo;就是音乐天使!&rdo;

夏尼子爵惊呆了，跌倒在一张椅子上。

果然，克里斯汀娜和她的音乐天使在一起!瓦雷里夫人对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安静，接着说道：

&ldo;绝不要告诉任何人介

&ldo;您放心吧!&rdo;拉乌尔有点不知所云地回答，头脑里有关克里斯汀娜的一切思绪越来越乱。

他似乎觉得晕眩，整个世界天崩地裂，围绕着他，围绕着这间卧室，围绕着这位白发苍苍，眼睛像蓝色天空一样清澈透明的善良老妇人旋转。

&ldo;您放心吧!&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她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ldo;那就坐近一点，像您小时候那样，牵着我的手，把从老达阿埃那里听到的小罗特的故事讲给我。

拉乌尔先生，您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您。

而且，克里斯汀娜也很喜欢您!&rdo;

&ldo;什么?她很喜欢我……&ldo;小伙子轻叹了一声，他费力地把自己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出来。

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着瓦雷里夫人所谓的天才老师，克里斯汀娜给他讲过的音乐天使，他自己在佩罗镇教堂主祭坛前的台阶上，像噩梦一样遭遇的那颗死人头，以及他听说的剧院幽灵。

有天晚上，他在剧院后台，无意中听到机械师们在谈论约瑟夫&iddot;布盖;临死前所描绘的那个僵尸……

他低声地问：&ldo;夫人，您为什么说她喜欢我呢?&rdo;

&ldo;她每天都会跟我谈起您!&rdo;

&ldo;真的?……那她都说些什么呢?&rdo;

&ldo;她跟我说，您曾对她有所表示!&rdo;

慈祥的老太太说到这里，不禁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拉乌尔站起身，满脸通红，羞愧难当。

&ldo;您要去哪儿?……再坐一会儿，可以吗?您就这样离开我?您是因为我在笑，所以很生气，我请您原谅。

总之，这一切都不是您的错……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您这么年轻……以为克里斯汀娜还是自由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