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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克拉克太太的故事

卡珊黛娜在失踪三个月后，走了回来。

有一天早上，一个通勤族在州道公路上开车进城时，看到一个女孩子，近乎全裸，沿着铺了鹅卵石的路肩彳亍前行。

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只围了一块腰布，戴着黑手套，穿了黑鞋子。

她在脖子上好像裹了个围兜或是一条黑色大手帕，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胸部。

等这个开车的人把车转回来，又打电话通报警方的时候，阳光已经明亮得让人看清楚那个女孩子其实全身赤裸。

她的鞋子、手套、腰布和围兜，都只是干了的血，厚厚一层干了的血，黑黑的，上面群集着嗡嗡作响的黑色苍蝇。

那些苍蝇叮在她身上，多得像黑色的毛皮。

那个女孩的头部剃了头发，长了疥疮，只剩下一绺绺杂乱残发由她耳后伸出，或围着她的光头。

她之所以不良于行，是因为她右脚被砍掉了两根脚趾。

那个围兜，在她胸前的那一层血，那一层苍蝇，在医院急诊室里由医生用酒精清洗过之后，发现在她乳房的皮肤上刻了井字棋，有个不知名的人赢了。

等他们把她的手弄干净之后，发现两手的小指都不见了。

其他手指的指甲都拔除掉了，剩下肿胀而变紫的肉。

在那层干了的血底下，她的皮肤呈青白色。

女孩子的头部像下巴上的一些骨头，只看见颧骨和鼻梁骨，下颚上方的两边太阳穴都深陷成两个黑洞。

在急诊室用屏幕拉起的隔间里，克拉克太太把身子俯过她女儿病床的铬钢栏杆，说道：&ldo;宝贝，哦，我的好宝贝……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rdo;

卡珊黛娜发出笑声，看着扎在她手臂里的针头，通到她静脉里的透明塑胶管，她说：&ldo;是医生。

&rdo;

不是的，克拉克太太说，是谁切了她的手指头?

卡珊黛娜看着她的母亲说：&ldo;你想我会让别人这样对我吗?&rdo;她的笑声停止了，她说：&ldo;是我自己做的。

&rdo;而这是卡珊黛娜最后一次发出笑声。

克拉克太太说，警方找到了一个证据，他们在她的阴道，还有她的肛门的内壁发现有细得像针一样的木屑刺在那里。

警方法医组的人在她胸口和手臂的伤口里请出了碎玻璃屑。

克拉克太太对她女儿说她不可以不说话。

他们需要知道卡珊黛娜所能记住的一切枝微末节。

警方说，不管做这些事的是什么人，都一定会再绑架另外一名受害者。

除非卡珊黛娜能面对她的恐惧，帮助警方，否则攻击她的人就永远也抓不到。

卡珊黛娜躺坐在床上，在由窗口照进来的阳光中，背后垫好了几个枕头，看着在蓝色天空里来回飞舞的小鸟。

她的手指给白色绷带包成一大包，她的胸口缠满了绷带，她握在手里的铅笔只画着那些飞来飞去的小鸟，一本素描簿架靠在膝盖前。

克拉克太太说：&ldo;卡珊黛娜?宝贝?你得把所有的事告诉警察。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