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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周樯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总低着头，看起来就是扔进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人。

抬起头时却会给你一个善意的笑，整个人毫无攻击性。

程去非偏头问居则易：&ldo;你说，周樯这样的性子，是怎么惹上任灲的?&rdo;

居则易也看到了周樯，不过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语气淡淡，用一种大家长的语气教育他道：&ldo;小朋友，一个人如果想找你麻烦，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rdo;

&ldo;并不是一定是他妨碍了任灲什么，也不一定是他得罪了任灲什么，可能只是因为他倒霉，所以被任灲他们当做了欺凌的目标。

&rdo;居则易眸色暗了一些，声音依旧波澜不惊，&ldo;原因太多了，性格内向、特立独行、怯弱自卑、性情古怪、同性恋……&rdo;

&ldo;最可怕的不是肢体暴力本身，而是&lso;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但大家都不喜欢你针对你孤立你，你肯定不是个好东西&rso;这种逻辑，不容辩驳，积毁销骨。

&rdo;

&ldo;同性恋……&rdo;这个名词像是一根细长的针，扎在了程去非的心上，拔不出来，却又忍不下去。

他很轻的重复了一遍，皱了皱眉头，问：&ldo;为什么?&rdo;

居则易垂眸，微沉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薄凉：&ldo;因为与众不同，所以世俗不容。

&rdo;

&ldo;错了。

&rdo;程去非抿着唇，绷着声音道，&ldo;我天性不宜交际。

在多数场合，我不是觉得对方乏味，就是害怕对方觉得我乏味。

可是我不愿忍受对方的乏味，我不愿费劲使自己显得有趣，那都太累了。

我独处时最轻松，因为我不觉得自己乏味。

即使乏味，也自己承受，不累及他人，无需感到不安。

&rdo;

&ldo;我与众不同，我性情古怪，但我觉得我挺好的。

&rdo;

居则易偏头看他，眼神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在薄暮的霞色里温柔的凝视着他。

然后缓缓笑了起来：&ldo;小朋友课本背得不错。

&rdo;

是那种真真切切，带着点豁然的笑，不加任何掩饰，在眼底明亮着，在唇畔漾开，带着让人猝不及防的温柔和干净的少年感。

程去非突然怔住了，一时间耳边只剩下了自己小鹿乱撞的心跳声，砰砰砰，一声高过一声，不安躁动着，像是下一秒，就要从他的胸膛跳到居则易的手里去。

居则易又说：&ldo;我也觉得你挺好的。

&rdo;

过快的心跳让程去非有些窒息感，他受不住的移开眼，喉结上下动了一下，用力的吸了口气，再慢慢的吐出。

他&ldo;嗯&rdo;了一声，在心里悄悄接了下句，&ldo;我这么好，你要不要喜欢我。

&rdo;

有些话藏在心底，像是一颗深埋在土里的种子，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芽，或者是寂静无声的腐烂了去，但程去非知道，他心里的那颗种子，在居则易的每一个笑里，生根发芽，顽强生长。

枝叶缠绕住了他的整颗心脏，每一次跳动，都舒展着想要摊开来给居则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