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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讲完电话后，我膝盖软下去，踉跄地走开，为这新的激情感到莞尔而迷惘。

公路之旅的最后一天，尤弟和我在某个海滩闲坐数小时之久--正如我们经常做的那样--又开始谈及纽约，它的好，我们对它的爱。

尤弟说他想念纽约，几乎相当于想念他太太--仿佛纽约是一个人，打从被驱逐出境后就失去的一个亲人。

我们聊天的同时，尤弟在我们的毛巾之间掸开一块白沙地，画一张曼哈顿地图。

他说：&ot;让我们填上纽约在自己记忆中的一切吧。

&ot;我们用手指尖画出每一条大道，主要的交叉路段，歪曲的百老汇街，河流，格林威治村，中央公园。

我们挑了一个漂亮的薄贝壳代表帝国大厦，另一个贝壳代表克莱斯勒大厦。

我们拿了两根小枝子，把双子星大楼放回曼哈顿岛尖端，以示敬意。

第34节：印尼故事（33）

我们用这幅沙子地图来告知对方纽约最让自己喜欢的地点。

尤弟现在戴的太阳眼镜是在这儿买的；我现在穿的凉鞋是在这儿买的。

这是我和前夫第一次吃晚饭的地方；这是尤弟和他太太认识的地点。

这是城里最好的越南餐馆，这是最好的贝果饼店，这是最好的面馆（&ot;没的事，死玻璃--这里才是最好的面馆。

&ot;）我画出自己过去住的&ot;地狱厨房&ot;（hell&ot;skitchen）区，尤弟说：&ot;我知道那儿有家好餐馆！

&ot;

&ot;踢踏客（tick-tock）、鲜艳（cheyenne）或星光（starlight）？&ot;我问。

&ot;踢踏客，好家伙。

&ot;

&ot;有没有试过蛋蜜辱？&ot;

他悲叹：&ot;喔，天啊，我知道……&ot;

我深深感受到他对纽约的思念，有片刻间使我误认为那是自己的思念。

他的乡愁彻底感染了我，使我忽然忘记自己其实在未来哪天能回到曼哈顿去，而他却不能。

他把玩双子星大楼的两根枝子，使它们更牢牢固定在沙地上，而后眺望平静的碧海，说：&ot;我知道这儿很美……但你想我能不能再见到美国？&ot;

我能说什么。

我们陷入沉默。

然后他吐出含在嘴里已经一小时的难吃的印尼硬糖，说：&ot;好家伙，这糖的味道恶心透了。

你从哪儿拿来的？&ot;

&ot;从你娘那儿，好家伙，&ot;我说，&ot;从你娘那儿拿来的。

&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