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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挨了几刀的越冬血流了一地。

他躺在粟麦的怀里，意识似乎还很清楚，眼睛睁得很大，用很吃力的声音问粟麦：&ldo;录音笔还在吗?&rdo;

粟麦满眼流泪，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冲着他点头。

越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说：&ldo;好好保护……这是证据。

&rdo;接着，吃力地掏出一叠钱，抱歉地对粟麦说，&ldo;顾月，抱歉，我不能替你做好事了，你自己交给她吧，她在城东锦溪花苑301……&rdo;

粟麦控制不住失声大哭：&ldo;越冬，你别说话。

&rdo;她一边哭一边冲着张某老婆叫喊：&ldo;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120打电话?你真想他死在你这儿吗?&rdo;

&ldo;不用了，不用叫救护车了……顾月，你应该知道是谁找人对我们下的手。

你，要抓紧办这件事，不要怕，不要犹豫碍…你去叫我表妹棉花别在那里干了……你，现在就去告诉她……说我对不起她，没有好好照顾她，反而还给她添麻烦，你就对她说，说我交代她办的事情不用办了，要她赶紧回家，带孩子……好好地过日子……我……&rdo;越冬的声音越来越弱。

粟麦只好把耳朵贴近他的嘴边，她眼里的泪水像开了闸似的&ldo;哗哗&rdo;流淌不止。

越冬脸煞白，嘴唇渐渐地也变得乌青。

可他还在坚持告诉粟麦最后一个秘密，他说：&ldo;我利用你和棉花……替我报仇……希望你们别怪我……&rdo;这十几个字，越冬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在说，可到最后也没把它说话，他再也没有力气了，他浑身的血都快流干了。

粟麦也忍不住告诉越冬：&ldo;我知道棉花是谁，我曾经跟踪过她，我，我的真名叫‐‐&rdo;

&ldo;嘘‐‐&rdo;越冬说不出话，但他做了一个制止的神态，并且努力地抬起手，颤抖地按压在粟麦嘴唇上，意思叫她不要说下去，仿佛知道她想说的一切。

粟麦使劲地抓住他的手说：&ldo;越冬，你是一个好人。

你要坚持住，救护车快到了，快到了，就快到了……&rdo;

&ldo;不，你放开我，快走开……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要让警察看见你，走，快走呀，把我的话告诉棉花……&rdo;看越冬的神情快不行了，但他似乎铁心要赶粟麦走，艰难地睁着眼，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她，脸上挂着十分痛苦的表情。

粟麦实在不忍心看着他这样，只好轻轻把他放开，流着泪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越冬望着她的眼神终于黯淡下来，接着，头轻轻一歪，好像是冲着粟麦点了一下头，就没有了声息。

粟麦一路狂奔来到城东，再折向北，拐进锦溪花苑高级别墅小区。

这地方她上次来过，一辈子不会忘记。

当时，她亲眼看见棉花掏出钥匙开门进了301号单体别墅，现在她知道是秀和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