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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沈氏,何尝不是初为婆母。
如今这些年走过来,一家子和睦,沈氏亦是欢喜。
沈氏都想着,待三儿子兴哥儿娶了媳妇,就让长媳学着当家理事,她做婆婆的也就能歇一歇了。
至于金哥儿,反正还小,再者,沈氏也想得开,金哥儿是老来子,她疼归疼,可待金哥儿娶妻生子,彼时她与丈夫就都是将七十的人了,介时还是得仰仗着长子长媳,何苦死死把住这当家权不放呢。
就是回来这几日,听闺女说起来,也说长媳大有长进的。
这么一大家子,姑嫂妯娌,再有就是重阳二郎都是亲戚,还能处得这般和睦,一则孩子们懂事,二则也说明长媳理事不错。
这里还有个缘故,以往何子衿阿念这一家子没回帝都时,阿冽余幸是长兄长嫂,彼时杜氏还没进门,家里的事就多是余幸打理。
说来,就是杜氏进门儿,长辈那里多是沈素江氏出面,余幸做大嫂的,也没少帮着里外里的张罗。
待杜氏进门儿,杜氏虽不比余幸出身世宦之家,但杜氏之父为大理寺卿,阖帝都有名的人物。
余幸这时已颇会做人,但凡家中事,都是与杜氏商量。
杜氏一则是二儿媳,二则年岁也较余幸小六七岁,再者,杜氏拳脚虽厉害,却不是那等抓尖好强的妇人,妯娌俩一直处的不错。
待大姑姐一家子来了帝都,余幸原是想让大姑姐当家,何子衿道,“家里的规矩以前如何,如今还是如何,莫要变动。
有事咱们商量着来就是。”
家里大部分当差做事的都是余幸陪嫁或是后来买进的仆婢,倘乍因何子衿过来夺了他们的差使,岂不令人生怨。
故而,人员并未大动,家事就是妯娌姑嫂商量着处置。
余幸阿冽夫妻其实也早就虑过此节,所以才会早早置下房舍,如今,余幸这手里的一拨人,知道早晚都要随主子去新宅的,于这里就没了贪恋之心。
何子衿调理出来的人,也知道,待大小舅爷搬走后,主子们要用的还是自己,如今不过是暂等一等罢了。
故而,两边的仆婢们也不会牵扯出什么利益分割之事。
反是余幸这里的管事们,因在帝都呆的时间久了,到底知道的事情多些,哪怕为结个善缘儿呢,平日里对何子衿手下的管事也会多加提醒着些。
毕竟,以后一边儿是姑太太娘家下人,一边儿是姑太太家下人,要打交道的时候多的是。
所以,家下真是一团和气。
就是沈素之妻江氏,与丈夫私下说起话来都是,“孩子们皆是懂事的,这样的和睦,何愁家宅不旺呢。”
沈素笑道,“就是这个理。
要不说家和万事兴呢。”
婆婆非要给自己银子,这事,余幸自然不能自己做主,待用过晚饭,夫妻俩回屋,她与丈夫说起家里的事,并未先提银子的事,先说了奉婆婆、太婆婆到新宅子的事,余幸笑道,“我看祖母、母亲都很满意。
原本你同父亲、母亲、祖母说了搬家的事,我看老人家是有些不乐意的。
如今看过宅子,祖母脸上的笑,一天就没断过。”
阿冽笑,“这就好。”
又道,“咱们那宅子,收拾的本就不错。”
余幸道,“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呢。
自打商量定了父亲调回帝都之事,咱们商量着,不是说把在北昌府的园子出手么。
今天母亲把咱们那园子的银子给了我,你猜卖了多少钱?”
阿冽道,“当时修那宅子可是没少花钱,成本也得六七千,能卖回成本价,就值了。
咱们毕竟也住了不少年头。”
余幸笑,“当初我想的跟你一样,毕竟,这宅子虽修的经心,可在北昌府能花几千两买的,也没几家?能卖个成本价,我就知足。
我真没想到,竟卖了八千两!”
非但没赔,还赚了些!
阿冽也是惊了一跳,问,“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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