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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冉至的眼神看似玩笑，可符念念看得出他饱含着真挚，这是让符念念再熟悉不过的眼神，这是上辈子符念念偷到冉至密函时，瞧着苏暄的样子。

所谓的理智纷纷烟消云散，那一瞬间符念念心中忽然莫名生出种感觉。

难道，冉至对自己是认真的？

她晃了神，只觉得周遭突然静的出奇，没有鸟鸣，没有人语，符念念只能听见自己衣襟下心跳的声音。

明明穿得那么厚，可这声音却让人听得真真切切，想停都停不下来。

符念念抓着杏花的手慢慢垂下去，花枝轻轻拂过冉至的脸颊，她却什么也没有觉察到。

&ldo;念念，你知道吗？几年来，这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暖和的春天。

&rdo;冉至轻轻靠着符念念的手背，&ldo;其实，只要陪在你身边，我就觉得万事足矣。

&rdo;

符念念这才回过神来，她贸然抽手，树枝便突然在冉至耳边刮出一条血口子。

血像珠子似的往外冒，符念念急忙丢开手里的杏花，拿手帕出来给冉至擦，嘴里还喏喏道，&ldo;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rdo;

&ldo;如今我破了相，又是无官无职废人一个……&rdo;冉至眼角还堆着笑意，他轻轻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杏花，吹去上面的尘土放在符念念手里，&ldo;你说怎么办呀？你要不要负责？&rdo;

符念念眼中尽是湿意，委屈的样子越发惹人怜爱，&ldo;我不是故意的。

&rdo;

&ldo;既然如此……&rdo;冉至忽然侧过脸啄在符念念手背上，而后堂而皇之道：&ldo;我也不是故意的。

&rdo;

符念念眉头微皱，却没办法对冉至的这番无赖发脾气，她声音闷闷的，&ldo;应该不会留疤的吧？&rdo;

&ldo;那可说不准。

&rdo;冉至嗤笑一声，&ldo;要是留了疤，我娶不到别人，你是不是得以身相许？&rdo;

&ldo;你……&rdo;符念念声音发抖，要是自己真的在冉至脸上划出条疤来，要负责真的是无可厚非。

冉至怕自己玩笑过火让符念念生气，急忙又说，&ldo;逗你的。

&rdo;

他几不可见地低头看看胳膊和手，嘴角多出几分苦笑，符念念在他身上留的疤难道还少？自己要是真要找她麻烦，符念念就是几辈子也赔不完。

符念念轻叹，&ldo;你怎么这次回京……&rdo;

&ldo;变体贴了？&rdo;冉至挑眉道。

符念念却摇摇头，&ldo;你知道吗？你以前像个遥不可及的谪仙，可是现在像个烟火里行走的地痞，变得很突然，很彻底。

你让我觉得捉摸不透，觉得危险，我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疑神疑鬼，总想着就连被贬出京也许都是你刻意安排好的。

&rdo;

冉至倏然发笑，&ldo;我让你觉得危险？&rdo;

&ldo;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怕遭到始乱终弃，更怕被玩弄于股掌，我是个笨蛋，我只想过平淡安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