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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3页）

&ldo;我走了……&rdo;杜重的浑浊的眼睛流出一行泪，&ldo;你怎么办呀……&rdo;

师母才停下的眼泪又涌上来，她哽咽着：&ldo;那你就不要走……&rdo;

曹珍珠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地流。

宋一媛心如刀绞。

杜重反反复复念：&ldo;你怎么办呀，你怎么办呀……&rdo;就开始咳起来，师母吓坏了，犹如惊弓之鸟，赶紧给他顺气，&ldo;你别说话，别说话！

我会好，我会好……&rdo;

老人抻着脖子长长缓过一口气，又重重呼吸了几下，安定下来。

一时间谁也不敢和他说这个话题。

但他的脸色，已经灰得不成样子。

下午两点过，学院里和杜重有交情的老教授都过来看他。

夫妻二人无儿无女，都一辈子搞学术研究，住在y大，大多老教授和他们既是邻居，也是好友。

乌泱泱来了一群人，有古代文学的曾怜、张统，有现当代文学的李安民、黄军、王云，有外国文学的段中伦，还有中文系主任董朝乾，上任文学院院长孟仲平，以及现任文学院院长汪博儒。

其他人出现的时候杜重表现还算平静，甚至握住了董朝乾的手。

董老师说：&ldo;我知道，我们都会照顾纪老师（师母）。

&rdo;

等汪博儒从后面上前来，杜重瞪大眼睛，扯着已经说不出话的嗓子粗声叫：&ldo;滚……滚出去‐‐&rdo;

众老师措手不及。

杜重激动极了，在床上一次一次想要坐起来，用身体撞床，瘦骨嶙峋的手伸在空中，仿佛要抓什么，&ldo;滚出去，滚出去……&rdo;

师母和宋一媛一人一边赶紧安抚他‐‐

&ldo;老师，老师，好了，好了……&rdo;

&ldo;你别激动呀！

你冷静点儿……&rdo;

汪博儒在众人晦暗不明的眼神里退出病房。

宋一媛心里很痛，紧紧咬牙不让自己哭出来，红着眼睛看着激动无比的老人，颤声道：&ldo;老师，好了，真的好了……&rdo;

师母已经忍不住哭了，一边哭一边说：&ldo;你不要激动呀，你不要激动呀……&rdo;

杜重狠狠锤了两下床，&ldo;呃呃&rdo;粗喘。

等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已经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众人脸色严肃凝重，都默默不语。

师母呜呜哭着。

杜重艰难张口：&ldo;……一……一、媛……&rdo;

&ldo;我在。

&rdo;

&ldo;对……对不……&rdo;

宋一媛摇头，&ldo;没有您的错，没有您的错……我知道，我知道的呀……&rdo;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ldo;老师，没有您的错！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