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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学业为重,严格要求自己,我现在随便摘一枝丁香花,从远枝端开始数,数十朵丁香花。
我在这十朵之内摘到几朵五瓣丁香,你今天就可以坏我几次。
要是一朵五瓣丁香也没有,你我一次也不许坏,相敬如宾,端正思想,一起去三教上自习。”
我们离开这棵古怪丁香树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往常要是闹到这时候,我女友总是惴惴地推算:是哪个大妈值班,那个大妈和她熟不熟、好不好说话,会不会开门放她回宿舍;如果大妈不开门怎么办;回宿舍,会不会让魏妍、费妍、甘妍这些人看见;她们看见会不会说三道四等等。
那天,从我们走出丁香树到她宿舍楼,她一句话没说,在分开的时候她告诉我,我的东西的味道像极了臭椿花的味道。
北大校园里有很多臭椿树,好像总在开花,校园里常常一股臭椿花的味道。
我女友说我的东西的味道“像极了臭椿花的味道”
,我对这一论断印象深刻。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总感觉北大是个淫荡的地方。
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园子里,有那么多老北大才子的铺垫,有现在脸上有光、眼睛里有火的少年才俊,难免不成为一个淫荡的地方。
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我想,老北大的才子们,至情至性之人,我们能够想象的地方,他们也都能想起来,在那些地方犯犯坏,这就是历史。
我在我能够想象的地方犯坏,写下“到此一坏”
,感觉今月曾经照古人,无数至情至性的前辈学长就躲在这些地方的阴暗角落里,替我撑腰。
这就是历史感。
在一个没有几十年历史的地方,我无法感到淫荡,就像面对一个没有在江湖上晃荡过几年的姑娘。
臭椿花的味道和这种气氛好像影响了好些人。
举手投足之间有儒雅之风的黄芪,频频被几个日本、韩国游学而来的大男人骚扰,他们送了黄芪不少日文和韩文的唱片,黄芪在宿舍里放多了,我慢慢也能听出这两种语言的区别。
黄芪和那些人在勺园宴饮多次,喝得小脸红扑扑的回来,告诉我,那些人古文极好,有空,我应该和他们聊聊,说其中一个人写得一手很好的怀素体狂草,背出的俳句深有禅意。
黄芪问中文系的小李,什么是龙阳之好,什么是断袖之谊。
小李对黄芪说,那些日本人韩国人是想知道,你对他们的兴趣是不是比对女生大得多。
黄芪酒劲儿忽地上来了,立刻要蹿将出去操他们的妈妈。
要不是我和小李拦着,那天没准要出人命。
北大是个很敏感的地方,清华可以死个人,北大不能死只鸡。
当时又是春夏之交,正值某个周年,不敢随便出事儿的。
厚朴常常哭丧着脸,跟我们诉苦,说老有人摸他,这些人里有男有女,其中还包括魏妍,这些人里没一个好人,“胖子也不是随便能给人摸的呀”
。
我们劝厚朴,首先要理解那些群众,胖子天生丽质,冬暖夏凉,是放手的好地方。
厚朴又天生好皮肤,琳琅珠玉,光映照人,魏妍就是听男生狂说厚朴肤如凝脂,才大着胆子问厚朴,能不能让她轻轻摸一下,厚朴红着脸答应了。
厚朴事后对我们说:“做男生的,不能那么小气。”
黄芪根据自己的遭遇,献厚朴一策:再有人摸他,不论男女,厚朴应该采取主动,往死里亲胆敢摸他的人,然后幽幽地说:“我是你亲的第一个女人。”
厚朴用了一次,立刻成为新闻,之后再也没有人随便亵玩儿我们厚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