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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她进来吧。”
徐思婉道。
说罢便静静望着房门前的屏风,待楚舒月进门时,二人就正好视线一触。
只那短短一瞬里,就有剑拔弩张之势。
徐思婉无意与她虚与委蛇,轻然笑道:“想不到楚妹妹会有心思来看我。”
楚舒月恍若未觉,屈膝福身。
徐思婉静静看着她,连一声“坐”
也不说,房中一时安静得过了头,终是让楚舒月有些尴尬起来,自顾笑了声:“臣妾知道倩嫔姐姐不喜臣妾。
若是平日,臣妾也懒得来碍姐姐的眼,只是如今,眼瞧着局势不明,臣妾不得不来了。”
徐思婉轻哂:“不知贵人妹妹想说什么?”
楚舒月往前踱了两步,自顾踱到了床边。
她生得也是清丽可人的,与玉妃一个路子,落座后她微微偏头,凝神静思的样子温婉沉静。
徐思婉并不随她,她斟酌了片刻,衔笑启唇:“臣妾听闻昨晚押去宫正司的那宦官,已一连攀咬了十数人,后宫里逾半数的妃嫔都成了他的幕后主使,不知倩嫔姐姐作何感想?”
徐思婉无甚情绪:“欲盖弥彰罢了。
我无意与他多费神,宫正司自有办法让他说出实话。”
楚舒月羽睫低了低:“那若臣妾再告诉姐姐,他攀咬的第一个人就是臣妾呢?”
徐思婉目光微凝,睇着她一语不发。
楚舒月笑一声,问得更加明白:“姐姐是会觉得他第一个供出的人便是真凶,还是最不可能是真凶?”
徐思婉思索片刻,坦然道:“最不可能。
虽然重刑之下攀咬无辜之人也是常事,但他攀咬的人如此之多,便非一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意在护其背后的主子。
可第一个供出的人是最易被宫正司怀疑的,若真是你,追查下去难保不露马脚,反倒弄巧成拙。”
楚舒月闻言舒气,笑音出喉:“倩嫔姐姐想得这样明白,臣妾就放心了。”
徐思婉愈发摸不清她的来意,睇着她生硬问:“贵人究竟何意?”
“还能是何意?”
她缓缓摇头,眼中凌色一划而过,“方如兰那个贱|人,平日又蠢又讨人嫌,明明也有几番姿色,却都救不了她的脑子。
如今遇了大事,她本事倒大,脏水泼到我身上来了!
也不瞧瞧自己有没有本事赢我!”
徐思婉了然,心下生笑,暗叹原是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而上的玩味也并未硬做掩饰,她打量着楚舒月,悠悠道:“贵人好大的气性。
其实宫正司就算追查到贵人身上,只要并非贵人所为,也未必就会受什么牵累。
贵人何苦这样来我而前捅自家姐妹的刀子,就不怕玉妃娘娘怪罪?”
楚舒月勾唇一笑:“我心虚罢了。
这事的底细我知道不少,身边的宫人也知晓一些。
倘使宫正司逼他们招供,他们重刑之下很能说出些细由,只怕这脏水就洗不去了,不死也要丢去半条命。
如今……唉。”
她一声喟叹,“我只恨我识人不明,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方如兰竟会安排这么一出,只得到倩嫔姐姐这里来告个罪,给自己求个生路。”
“这可不叫告罪。
若只是告罪,我可不受。”
徐思婉轻嗤,美眸瞟着她,“说吧,拿什么与我换这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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