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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你明白了这个,要你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里做到全心全意地珍惜仍然是件困难的事。
――至少在年轻的时候是如此。
当陆羽平随手借给她那把伞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过那么多。
他只是出神地望着&ldo;何日君再来&rdo;窗外的那场大雨,他想这场雨也许能让天气稍微凉快一些,但愿吧,这样夏芳然的心情可以好一点。
至少不要那么烦躁。
所以当赵小雪问他:&ldo;明天你还来这儿吗?我好把伞还给你。
&rdo;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女孩子的眼睛里有很深的期待。
就在赵小雪第二天说是为了谢谢他而提出来请他喝咖啡的时候,他还是糊里糊涂。
其实他并不真那么迟钝,他只不过是没有心情。
那段时间他们正在决定要不要在十月的时候再给夏芳然做一次手术。
手术实施与否完全取决于这几个月里她的恢复程度。
其实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她很紧张。
那些天她总是睡不好,经常半夜里推醒他可怜兮兮地说:&ldo;陆羽平我渴。
&rdo;其实她一点都不渴,她只是不好意思说&ldo;陆羽平我害怕&rdo;。
她的无助和不安让陆羽平隐隐地担心这会不会真的是什么预兆。
其实他自己也是一样的惶恐。
坦白点说,他害怕自己将要承受的。
他知道她又要开始不可理喻,又要开始暴跳如雷,又要开始把他当成是人肉靶子来练准头。
他知道他自己必须忍受,必须掩饰,必须时时刻刻对她保持温柔宽容跟微笑――其实现在已经开始了。
理工大的暑假两周前就开始放,但是她不许他回家。
她说有什么好回去的那么小的一个城市又乱又脏连个麦当劳都没有你回去干什么。
他很耐心地说回去是为了看看家里的亲人又不是为了麦当劳。
她说什么亲人啊不过是亲戚而已又不是你爸妈。
他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ldo;我保证,我只回去三四天。
&rdo;
她倔强地抱紧了膝盖,蛮横地嚷:&ldo;陆羽平怎么你就不明白呢?这儿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你还要回哪儿去啊?&rdo;他无言以对。
这真是典型的夏芳然式的语言,夏芳然式的逻辑,这个不讲理的女人,他的小姑娘。
渐渐地,他也开始失眠,至少总要等到她过来推他说&ldo;陆羽平我渴&rdo;之后他才能安然入睡。
与赵小雪相遇的那一天他正好刚刚度过一个无眠之夜。
他看着天空一点一点地由黑色变成蓝色,再变成白色。
他看着黑夜就像一个痛苦的产妇那样艰难地在血泊中把太阳生出来。
他看着她在很深的睡梦里无辜地翻了个身,嘟哝着抓紧了他的手指。
他心里涌上来一阵酸楚,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她熟睡的时候,他才是最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