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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是去学手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就是在周家一年,她一双手做的绣活,估计比在娘家时加起来都多,赚的钱也不知道都用哪去了。
&ot;明显是讽刺周家还要儿媳贴补家用。
说这句话的却不是阮父,而是收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阮母。
”
你个老妇,闲着没事好好操持家里,手怎么伸那么长,慧娘都归家,自有我们做爹娘的管。
“
”
我呸。
“任阮父阮母如何说,周母依旧满心的不得劲,在家做绣活和在外面抛头露面怎么能一样。
两边你来我往老半天,愣是谁也没能说服谁。
原本周母进门,阮父是给端了杯茶水的,此时早已喝完,嘴唇骂得发干,主人家却不给添水。
阮母瞧着好笑,故意咕噜噜灌了一大口水,倒也不生气了,慢腾腾给人讲着道理。
“慧娘在周家一年,上孝敬公婆、中侍候夫君、下照顾幼弟,我这个当娘的自认闺女没给我们丢脸。
我们接她回来,也是跟你们说好了的,至于她回娘家后做了什么,丢脸也是丢我阮家的脸面,就不干你们周家的事了。”
“好好好。”
周母又气又羞,深觉势单力孤,既气阮家人不讲道理,又气当家的不愿意跟自己来,扔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
身后的阮母看着前亲家远去的背影,只当是一只落败的公鸡。
“还愣着干嘛,马上吃饭了,赶紧去拾点柴火。”
无人处,她面上才带上一丝落寞。
阮柔回来的时候,只听得阮母说起自己的胜利事迹,至于其他的,则一概没提,她也不好问。
原本这件事就算了了,但没过一阵子,周大伯又带着小孙子上门。
周大伯家拢共只得一儿一女,家中的粮铺自然由儿子继承。
偏下一代得了两个孙子,大孙子今年八岁,性子机敏,已经跟在店里跑前跑后,日后定然要接家里的铺子。
五岁的小孙子却仍是憨吃酣睡,万事不愁。
儿孙多本是好事,可家产不够分,就显得不美了。
周大伯早就为此发愁,在镇上寻摸收学徒的。
奈何这年头,学徒不好当,五岁去、十五岁都不定能出师,期间师傅家管吃管住、没有工钱,挨打受骂都是常有的,除了能学一门手艺,比卖身为仆也好不了多少。
周大伯家不缺吃不缺喝,两个孙子都是当宝贝养大的,又哪里舍得送去吃苦受罪。
这不,从隔壁街的二弟那里听前侄媳妇来镇上当学徒了,一开始只当个笑话听。
可后来再琢磨琢磨,又去打听了一番制香的手艺传承,就动心了。
周大伯到底是在镇上做生意多年的,有几分见识,为人处事比
周母不知强了多少,求人办事,自然有求人办事的姿态。
他特意备了厚礼,带着小孙子一起上了阮家的门,态度客客气气,一点不提曾经周家的事,只请着帮忙说项说项。
奈何还是那句话,阮柔自己都是个小学徒,哪里能做得了东家的主,便也只能礼貌回绝。
周大伯倒没为此生气,只是两家本就没有什么交集,之后也只当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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