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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圣诞阳光挟希望与快乐而俱来。

然在上午，疑云仍未去。

叛变者仍要求于释放委员长前必得其亲笔签字之令，而委员长坚持不愿落一字，且亦不愿发一言。

余为助长勇气计，开始整理行装，希望于日落之前飞达南京。

如以此作标准，则必于十一时半启行，及至十时，结果杳然。

俄十二时半过矣，张来言：&ldo;飞机已准备，然一切仍未决定。

&rdo;

至一时半，我等希望已粉碎，然仍不愿放弃。

有人言曰：&ldo;我等可先飞洛阳过夜。

&rdo;余急应曰：&ldo;然，余等万勿失望，若诚挚祷告，必能达我愿望。

&rdo;时诸人皆奔走往来，状甚混乱。

子文入新城访杨虎城，其他各人亦分头疏通，求解此结。

然午后二时又至矣，仆人告曰：&ldo;午饭已备。

&rdo;但并无人来报消息，希望似绝，然我等仍进餐。

既饭，希望似又复生。

即有人建议曰：&ldo;即四时启行，我等亦可于日落前抵洛阳。

&rdo;因此我等决定下午四时为最后关头矣。

三时响未既，见张越庭院来，身后随一工役，荷一提箱，守兵皆露惊异状。

时子文等方在各处向诸将领反复说明，即委员长在此决不能有亲笔命令，但返京之后余信其决不咎既往，以释其疑。

然迄无消息传来，电话仍继续不断，交涉迄未完结。

正焦虑间，子文忽入门，携来喜讯，城防司令杨虎城已同意我等成行矣。

张曰：&ldo;日云暮矣，曷勿明晨径飞南京？&rdo;余呼曰：&ldo;尚欲等候耶？离此愈快愈佳！

岂将等候彼等之改变态度耶？犹欲等候彼等之恐惧与妄念而发生变故耶？当知今日为圣诞日。

不！

决不能作片刻留！

应速行，毋再滞疑。

&rdo;张忽又言：&ldo;杨虽允我等行，然其部下多未知者，苟风声传播，或有不稳，故我等虽行，仍应小心，请勿带侍媪。

&rdo;余呼曰：&ldo;岂将留彼任变兵处置耶？我等离此后，真不知彼等若何结果。

&rdo;张曰：&ldo;彼定可安全。

&rdo;余曰：&ldo;否，彼等忠于我，余决不忍令彼冒此险。

当余离京时，余曾告以此行危险万状，彼若恐惧，可不随行，然彼答余，愿随我至任何处所。

&rdo;最后解决，余以此媪交黄仁霖，始双方皆无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