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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三眉开眼笑,一把把钱扒拉到自己跟前,他没有理由不开心,分得的大洋已经被自己输的差不多了,再输就得借钱了,而他知道,想在这个匪窝里借钱比吃屎都难,别人问自己借钱的时候不借,你问别人借,别人也不会借给你,同样的道理。
第二局开始,小安照旧往色子上哈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撒了出去。
围观的都跟着一起叫,有的叫六点,有的叫七点,也有叫八点的,就是没有叫五叫九的,因为无论是五还是九,都是庄家小安抓牌,而他们想当然的认为,庄家抓的牌肯定好,肯定大,肯定压过偏门。
殊不知,在小安这里,无论多大点子,无论谁先拿牌,凭他的技术稳赢,十赌九诈,多数人却不知道,或者说看不到诈在哪里,如何诈,所以以为自己洗的牌,自己掷的点数,输了也只是运气不好而已,完全没往诈上想。
色子转了好些圈终于停了,还是他娘的九点,有人叫骂,骂色子不长眼,小安对于那些叫骂充耳不闻,自顾自拿牌,玩牌有时候比的就是定力,心一旦乱了,牌也会跟着乱,乱的结果就是输,好多人不明白这点。
有人迫不及待亮出牌九,有人捻着牌九慢慢看,无一例外都希望自己的点子大,结果事与愿违,小安起了对子,依旧通吃。
连着赢了三局,有人不干了,也暗自嫉妒胡老三,在众人的提议下,匪首大三虎坐庄,不过他们硬拉着小安,独自算作一门,赢了算自个的,输了就在赎金上加。
赢了钱的胡老三眉开眼笑,跟在小安后边带偏门,此时的他已经深信不疑,眼前这个少年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因为从他掷色子就能看出,他是要几掷几,从不落空,单是这水平在场的就无人可比,只是令胡老三纳闷的是,这少年什么来路,年纪小小竟然是个赌场高手,难不成家里开赌场的?
小安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庄家对面,他颇有气势的说:“要来就来大的,小的没意思,敢不?”
有人犹豫不定,大的又是多大,匪首大三虎却大喝一声:“好,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过瘾。”
小安道:“一局五十大洋,小的没意思,不压渴,瞎磨手,还不如睡觉呢。”
众湖匪一片惊呼声,一局五十大洋,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眼前这个肉票却狮子大开口,一局就五十大洋,他奶奶的,这哪是赌博啊,这简直就是骂人。
大三虎吃惊地看着小安,然后大拇指一晃道:“厉害,服了你了,五十就五十,还有敢的么?”
看周围无人应答,大三虎骂道:“你们他娘的不嫌丢人,被一个毛蛋孩子吓住了,五十咋了,不就是赌么,既然是赌,就有输有赢,谁敢保证回回赢,又不是神仙,来,玩就玩。”
一个显然好赌的湖匪苦着脸说道:“我的娘啊,五十现大洋,你们谁有,反正我没有,五十我不玩,玩不起,十块还差不多,玩玩得了,还当真。”
大三虎一脚踢过去:“你他娘的郑根弟就是个属狗逼的,只能进不能出,你的钱不花留着生小的的?以前我还觉得你是个人物,这样看也就那样,五十都不敢玩,你说你还能干嘛,明天你去看门去。”
叫郑根弟的湖匪牙一咬,恨恨地说道:“来就来,谁怕谁。”
大三虎问一个叫任老炮的:“任老炮,你呢,敢不敢?”
叫任老炮的也是一咬牙道:“郑根弟敢我就敢。”
大三虎笑道:“这还差不多。”
一个时辰不到,小安面前的大洋堆成了小山,而几个湖匪的面前则空空如也。
几人似乎急眼了,个个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也难怪,大点大输,小点小输,其中一个骂道:“他妈的,真的邪门了。”
有人怀疑小安出老千,可是谁都没看出来,赌博场上的规矩,愿赌服输,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小安看着眼前这堆大洋笑了,五百块的赎金不光全部赢了回来,还略有赚头。
有人气急败坏,有人垂头丧气,匪首大三虎倒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看了众人一眼,突然说:“你他娘的还是肉票呢!”
众匪徒这才回味过来,这话的意思赢了也是白赢,还得都吐回来,不然怎么叫肉票。
小安面不改色气不喘,他看着大洋笑了,然后问匪首:“什么意思?”
匪首也笑了:“你的人是我们的,钱当然也是。”
“是么?”
小安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手拿起一块大洋放在嘴边吹了一下,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荡漾开来,小安把大洋一抛,众人的眼光随着大洋看去,半空中的大洋却被小安抓到了手里藏到了身后,等他伸出手来,手中握着的赫然是一把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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