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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3页）

&ldo;瞧瞧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德国人拥有世界上最出色的复制设备，顺便说一下，他们复印的文件一向不是黑底白字。

他们用底片翻印，印出来全是白底黑字，我是说，我钦佩你的同情心，不过‐‐&rdo;

&ldo;别管我的同情心，&rdo;斯鲁特厉声喝道。

&ldo;我完全了解阿谢尔博士的为人。

至于说到文件嘛，我说这是真的。

文体华而不实，令人厌烦，就像咱们俩都啃过的多数德国官方文件一样。

会上人人都是语言乏味的空谈家。

人人都一味按照德国风气巴结这个主席海德里希。

这篇东西活生生是日耳曼人的官腔。

再说到把一个惨无人道的方案见诸于文字嘛‐‐&rdo;斯鲁特把脸转向塔特尔，&ldo;阁下，那可再也没比这更像是德国人的作风了。

我是专攻德国政治历史取得学位的。

听着，奥吉，你去念念特莱希克吧，念念卢格吧。

念念拉加德吧。

天啊，念念《我的奋斗》吧！

希特勒无非是个自学出身的街头煽动家罢了，可是连他也使用政治色彩浓厚的术语，还使用了一种堂而皇之的冒牌哲学的道德框框，来证明他那些绝顶残忍的主意是正确的。

我并不想就这题目讲堂课，不过‐‐&rdo;

&ldo;我念过《我的奋斗》。

&rdo;塔特尔说。

斯鲁特用拳头捶着写字台。

&ldo;得了，阁下，我看哪，这份文件是一个地下德国的人、自由德国的人复制的。

我看他是冒着严刑拷打、死亡威胁和暴露他那个反纳粹组织的危险干的。

我看，他偷偷把一个袖珍影印机带进绝密档案室，他心惊胆战，匆促从事。

复印这份文件跟偷拍照片还不是同样冒险吗。

今天在德国，你要不签一张能送你上绞架的收据，谅你连这种能印白底黑字的影印纸也休想买到。

&rdo;

&ldo;你是个热心的辩护士，老兄，&rdo;范-怀南格又露出笑容了。

&ldo;要注意这玩意儿注明一月二十日。

一份绝密报告经过正式成文，批准，油印，归档，偷偷复制再秘密运到伯尔尼，这一切都不到三个星期？不，莱斯，我对你的同情心深表同感，可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