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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蔡院长说完，背着手离去了。

教室里尘嚣肆上，喧喧嚷嚷，而杨小鱼呆在原地，脸上再也看不到羞耻与自卑。

他像是一座冰冷而木愣的石雕，眼中无光。

谢榆上前碰了碰他的手，杨小鱼醒过神来，目无焦距地看着他。

那不是魏柯那种生理性的瞎，而是一个人的灵魂从里往外死透了。

谢榆心中充满了自责。

他追上了蔡院长：&ldo;没有转圜的余地吗?这事儿真不怪他，是我把他带出去的。

&rdo;

蔡院长教育道：&ldo;小孩子的事儿你别去管。

&rdo;

说着递了个眼色。

谢榆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是叶明远走到杨小鱼面前。

杨小鱼原本整个人都是崩溃的，直到叶明远在他身上投下一道阴影，他才稍稍找回了神智：&ldo;是……是你去告的状?&rdo;

叶明远干脆利落地承认了：&ldo;是。

&rdo;

杨小鱼懵了。

这些天他一直担心会被冲段班抛弃，围棋是很残酷的运动，他知道。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赶他走的人会是叶明远。

&ldo;为什么?&rdo;杨小鱼的目光四处游移，眼泪蓄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ldo;我们不是……&rdo;

朋友么?

&ldo;是蔡院长派我指导你的。

宿舍安排也好，打谱也好。

我受够了。

&rdo;叶明远脸上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ldo;再这样下去我的成绩也会受到影响。

你要是继续每天在宿舍里看电视、逃学，我怎么办?我也是个冲段棋手，为什么我不能和章翊闻这样的人做同伴，一起努力，一起进步?&rdo;

&ldo;够了!不要再说了!&rdo;杨小鱼突然情绪崩溃地尖叫起来，&ldo;就因为是天才就可以看不起普通人么!说什么拖累，难道我从前不是这里数一数二的棋手么!前年定段赛我在最后一局前都是全胜啊!全胜你懂么!就因为最后一局输了半目，我的对手就进了职业!我却还要在这里复读!他就真的比我强这么多吗!我只是发挥不好啊!难道你们没有过这种时候么!为什么都用这种眼光看着我!&rdo;杨小鱼指着一帮看热闹的同学吼道。

没有天赋的人不会坐在这里，一帮少年难免心高气傲，平日里对这个懦弱的回锅肉也没少取笑、孤立，此时对上他流着眼泪却极其凶狠的目光，统统害怕地垂下了头。

&ldo;还有你……&rdo;杨小鱼指着叶明远，连嘴唇都在颤抖，&ldo;我以为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仅仅是输赢……你早就该拒绝的!你为什么要答应院长来帮我!那不是一开始就浪费你的时间、浪费你的精力、影响你进步了吗!&rdo;

&ldo;我尊重每一个棋士。

&rdo;叶明远郑重道，看着他的眼神却是藐视与轻蔑的，&ldo;但有些人不配被称作棋士。

&rdo;

杨小鱼一把拎住了他的领子：&ldo;你说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