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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五张脸，三个嫌疑对象，一个都不是？老田看着玻璃后面那张麻皮脸，想起数小时前的荒野，微亮天色下布满露水，他满身泥泞地将这浑蛋制伏，现在肩关节还有些疼痛。

他抓住少年的肩膀，将他重新拖到玻璃前面说：&ldo;再仔细看那个麻皮脸！

&rdo;

&ldo;不是他！

凶手脸上没有痘疤！

长相也完全不同！

&rdo;

&ldo;那刚才你发什么抖？&rdo;

&ldo;失望。

&rdo;秋收低头倔犟地说，&ldo;我本来以为，你是最厉害的警察，没想到这么没用！

为什么给我看这些人？他们连凶手的边都沾不上！

我已经说过了，凶手是一只恶鬼！

刚才那几个人像恶鬼吗？只是一群社会渣滓。

&rdo;

&ldo;你肯定？&rdo;

&ldo;当然，那只恶鬼的脸，我记得清清楚楚！

永远不会忘记。

&rdo;

少年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看来并非幻觉。

田跃进把怒火压了下去：&ldo;如果真的抓到凶手，你一定会认出来吗？&rdo;

&ldo;哪怕只看一秒钟，哪怕混在几千个人里，我也能一眼把他揪出来。

&rdo;

少年的眼睛仿佛变成冷酷的鹰眼，搜索着黑色丛林里的豺狼。

老田想起自己年少时也有一双相同的眼睛。

他出生在抗美援朝的第三年，六岁碰上&ldo;大跃进&rdo;，身为党员的父亲给他改名为&ldo;跃进&rdo;。

十八岁他通过政审入伍参军，第二年被派遣到抗美援越部队，在越南丛林血战了三年。

他亲手打死过六个美国大兵，俘虏过一个美国飞行员，被b52的弹片击中负过重伤，弹片至今留在肩膀深处，每逢阴雨天就会百般疼痛。

在越南立下了一等功，他转业回上海当了警察。

他办过的案子不计其数，抓到的罪犯可以装满一个提篮桥监狱，其中至少有二十个杀人犯‐十九个已被处以极刑，还有一个持械拒捕，被他当场开枪击毙。

老田搂着少年靠在自己肩上，低沉地说：&ldo;我会抓住他的！

&rdo;

秋收却什么都没说，慢慢挣脱他的手，沉默地走出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