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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现在，那两人就在他们左右，唯独空出中间的座位。

田跃进掏出证件晃了晃：&ldo;我是警察！

有没有看到刚才坐在你旁边的人？&rdo;

&ldo;哦，那个人离开了。

&rdo;球迷看到警察很紧张，&ldo;反正肯定赢了，他提前退场了吧。

&rdo;

这理由倒也算恰当。

老田拉着少年追出看台，在通往地面的长阶梯上，放眼望去满地垃圾，还有数百个离场的背影。

但他固执地追了出去，粗暴地抓住每一个成年男人，让秋收辨认他们的脸‐为此打趴下好几个反抗的人，他的腹部也挨了别人一脚。

老田忍着疼痛，避开身后两个壮汉的追打，一路冲到外面大街上，却再也没看到那张恶鬼的脸。

回头三拳两脚干倒那两个家伙，田跃进向少年咆哮：&ldo;有没有？&rdo;

秋收茫然摇头。

恶鬼，已擦肩而过。

田跃进挥起拳头砸到行道树上，清楚地听到骨头碰撞的声音。

他重重喘了几口气，拉住少年的胳膊说：&ldo;我们回球场！

&rdo;

一阵凄凉的晚风里，两人快步跑回虹口的看台，身后留下一串倒地呻吟的男人。

刚吹响终场哨声，三比零的比分让球迷们陷入疯狂，大家正不断地往出口涌去。

等老田回去找到那个座位，刚才看到的那两个人也消失了。

许多座位上都垫着废报纸，有人还拿报纸叠成纸飞机，扔进球场庆祝这场比赛大胜。

秋收失望之极，他耷拉着脑袋蹲在一个座位上，双手拼命拍打左右两侧的座位靠背。

田跃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刚才如果拿起凶手垫在座位上的报纸，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线索。

若非常见的报纸，而是行业和专业性的报纸，就能帮助他了解凶手的社会关系。

忽然，一只手搭住老田的肩膀，他条件反she地弹身而起，用擒拿术将对方死死压在地上，却听到少年痛苦的惨叫：&ldo;放开我！

&rdo;

老田停顿几秒，确认是秋收的声音，才缓缓放开了他。

&ldo;算了，今晚不可能再看到他了。

&rdo;

原来，少年是在劝他放弃，田跃进感到深深的羞愧，像被那只恶鬼抽了个耳光，真想从看台上跳下去。

他心酸地搂着秋收的脑袋说：&ldo;对不起！

我太没用了！

你骂我吧！

狠狠地揍我吧！

&rdo;

&ldo;别这么说，你一定会抓到那只恶鬼的。

&rdo;秋收竟像大人一样安慰老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