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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4页）

看他振衣袖，扯衣领。

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却让李果胸口一热，仿佛他们昨晚亲密无间，做了不可描述之事，清早，启谟下床穿衣。

&ldo;那，那你怎么把我救下？&rdo;

李果回想先前遭受的折磨，仍心有余悸。

&ldo;我去找王鲸，让他将你放了。

&rdo;

赵启谟低头扣结革带，他的左手有伤，动作多有不便，显得笨拙。

&ldo;死鲸……王鲸，他有刁难你吗？&rdo;

李果觉得不会那么简单，王鲸想折磨他，让他屈服，任由王鲸做那种事，根本不会轻易放人。

此时回想王鲸的意图，真是令人作呕，李果打死也不从。

在港口长大，李果知道航海途中，因为缺乏女性，有些人便有那种嗜好，他听闻过。

想着怎能做那等伤风败俗的事，却又去看赵启谟，看他英拔的身姿，厚实的背，革带系绑的腰身，心口又是一热，李果觉得自己定是失血严重，才这般神志不清，胡思乱想。

&ldo;起先不肯，后来听闻巡检司的船追来，才肯放你下船。

&rdo;

赵启谟平缓讲述，他隐去自己左手的伤，他并不想让李果知道。

&ldo;启谟，我做梦都想着你能来救我，还好有你，否则我早晚被人打死。

&rdo;

李果说至此，回想起那些棍打脚踢、辱骂耳光，饶是他这样糙实的人，身子也忍不住抖颤。

&ldo;往后，做事三思，不可图一时之快。

此次是万分侥幸，得以当夜救出，若是耽误一至二天……&rdo;

赵启谟穿戴整齐，回过身来，在他看来，李果此番遭遇，王鲸自然是理亏，行为暴nuè，令人发指。

然而李果不知深浅，便去报复，也有些鲁莽。

&ldo;启谟，我知错了。

&rdo;

李果听得脸上惨白，若是耽误一至二天，还不知道王鲸要怎么折辱他，那必然是生不如死。

&ldo;错不在你。

&rdo;

赵启谟并不觉得李果错了，他受到欺凌，难道去责怪被欺凌者竟敢反抗？

李果听着，眼角湿润，他忍住没让泪水滑落。

猴潘和王九都说他活该，因为他下贱不驯，在nuè待谩骂中，李果几乎以为真是如此，然而赵启谟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

&ldo;你昏睡多时，想必腹中饥饿，我这就去食店买些吃食，果贼儿，可有想吃的东西？&rdo;

赵启谟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看李果，他的神情特别温柔，以致李果看得失神，痴痴说：&ldo;都好。

&rdo;启谟买的都好吃。

赵启谟走出房间，离开店舍，他脸上的温和笑意消匿不见，甚至显得冷峻。

昨夜李果亲吻他之事，赵启谟自然记得，他不确定李果于迷糊之际，是否还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