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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叶娘正巧有话要对女儿说，忙不迭应允了。

用完晚膳，纪王先行回书房了，这是他一贯的习惯，膳后会让姚家叔侄或是会识字的八宝念书给自己听，二则也是留出单独的时间，方便南风和叶娘说事。

&ldo;娘，您想说什么便说罢。

&rdo;徐南风沏了茶，给自己和母亲各一杯，继而又道，&ldo;若是闹着要回徐府，便不用说了。

&rdo;

叶娘被她一句话堵死，讷讷道：&ldo;可是南儿，纪王府再好，也不是我的家啊。

&rdo;

徐南风道：&ldo;这里是女儿的家，自然也就是你的家，徐府那种地方，哪里担当得起&lso;家&rso;这个字眼儿。

&rdo;

&ldo;你带着娘这个累赘，长久以往，王府的人会有闲言碎语的。

&rdo;叶娘叹了一口气，拉住徐南风的手道，&ldo;看到纪王待你不错，娘也就放心了，回到你爹那儿，我也有脸面说话。

&rdo;

&ldo;娘，您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真正能给你长脸的，不是我，不是纪王，也不是舅舅和表兄。

&rdo;徐南风望了母亲一眼，沉静道，&ldo;能给您长脸只有您自己。

&rdo;

叶娘木讷地低着头，目光闪躲：&ldo;你说的，娘都知道，可是我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黄土都埋了半截脖子，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rdo;

&ldo;朝中百官恪守礼法，但凡是私德败坏，停妻另娶者，皆难逃贬谪流放的下场。

当年您若能狠下心，又如何能落到如今的下场？&rdo;

徐南风用指腹摩挲着杯沿，却并不饮下。

大病初愈后的喉咙有些干痒，她低咳几声，继而道：&ldo;其实您手中握着我爹最大的把柄，若是你愿意，他便再无翻身之地。

可若你心软，他们迟早会对你下手，这便是我一直不赞同你留在徐府的原因。

&rdo;

&ldo;不，杀人犯法，你爹不会不知。

&rdo;叶娘摇着头，目光哀戚，也许她心中早已明白了一切，却固执得不肯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只能徒劳辩解道，&ldo;他虽然是凉薄了些，但不会做出杀妻之事的，当年在乡下，他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rdo;

徐南风简直想笑，反驳道：&ldo;当年他还与你海誓山盟，如今可还作数？何况，即便他不动你，张氏也不会放过你。

&rdo;

叶娘哑口无言。

&ldo;娘，你怎么还不明白。

纪王与太子，徐家与我，都是水火不容的对立面，你一人活在夹fèng中，非死即伤。

&rdo;

徐南风闭了闭眼，哑着嗓音疲惫道：&ldo;您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暂时不要回徐府了。

&rdo;

叶娘眼眶一红，半晌长叹一声，啜泣道，&ldo;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娘不会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