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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皇后比他看得更清,面带讥讽地道:“你自以为做得隐蔽,却不料阿满比你想得机敏,她定是瞒着你去过南溪别院,还见到了江诗韵的妹妹。”
裴长旭浮现不好的预感,“母后的意思是?”
“阿满不明内情,将江家妹妹认作姐姐,误以为你使了瞒天过海之计,帮那婢子假死脱身,金屋藏娇,暗地纠缠不清。
别看阿满脾气好,心性却傲,她已忍让过一次,怎能容你再次移情?于是一不作二不休,干脆逃婚毁约,成全你与江诗韵这对苦命鸳鸯!”
裴长旭面白如纸,“不,阿满误会了,那人不是江诗韵,而是她的妹妹江书韵。”
“是或不是又有何区别?”
薛皇后眸光锐利,咄咄逼人地问:“你敢否认吗,你之所以对江家妹妹关怀备至,皆因她那张与姐姐一模二样的脸!”
裴长旭喉中一哽,随即斩钉截铁地道:“儿臣发誓,除去知恩报德,儿臣对江书韵毫无想法。”
薛皇后捶了捶发闷的胸口,恨恨地道:“本宫早就劝你与那江家人划清界限,免得日后夜长梦多,你却偏要反其道而行。
如今甚好,阿满走了,婚事作罢,你想做什么都无人再管!”
“母后,阿满是儿臣的妻。”
裴长旭凤眸生红,咬着牙关道:“今生今世唯一的妻。”
“所以呢?”
“请母后帮儿臣瞒住此事,儿臣这便领人去寻回阿满。”
“离婚期只剩下短短十五天,万一你赶不及——”
“阿满何时回来,婚期便定在何时。”
他沉声道:“儿臣非她不娶。”
薛皇后恍了恍神,三年前的某日,旭儿跪在殿中,坦言他爱上了一名婢子。
当时的他亦是执而不化,坚持要娶婢子为妻,只不过那婢子出身低贱,哪比得上知根知底的阿满?
她闭了闭眼,明艳的容颜显露一丝沧桑,“为你铺好的路你不走,非要多生事端……子女本是债,本宫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生气归生气,薛皇后终是点头,答应替他隐瞒消息,又催促他即刻去搜寻薛满。
裴长旭疾步离开皇城,快马加鞭地赶回薛府,推开大门,见一干奴仆跪倒在地,个个抖若筛糠。
他眸光一扫,语气蕴含着森森寒意,“明荟何在,云斛何在。”
“奴婢在属下在。”
被点到名的两人依次出列,云斛尚且稳得住神,明荟却是汗不敢出。
小姐突然逃婚,她作为贴身婢女难辞其咎。
若她没有跟小姐说裘三小姐的事,若她早些察觉小姐的异样,若她能及时阻止小姐出走……
画面转到花厅,明荟跪在厅中央,抹着眼泪禀明事情经过。
“前些天时,小姐说夜里梦到了老爷和夫人,要去明华寺替他们诵经烧香。
于是今日辰时中,奴婢便备妥东西,跟云斛一起陪着小姐前往明华寺。
小姐先在大殿念了半个时辰的佛经,后来又去听无尚大师讲课。
待到午时,小姐用过斋菜,声称有些疲乏,便去常住的那间小院歇息。
临睡前,小姐说想吃古月楼的山楂糕,差奴婢即刻去买,奴婢遂让云斛守着院子,只身去买山楂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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