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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就放纵这一回罢。
司曜这番出去玩之后,虽然不至于完全放下这个问题,心绪却轻松了很多,他用更多的时间去读书习武,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玩自己想玩的,而非像之前那般一定要和两个弟弟在一起玩。
司鉴庠和司鉴廉两个人排斥他,他干脆就去找别人一起玩了。
在宫里能和他一起玩的可不止有两个弟弟,一起在尚书房读书的孩童们都住在宫里,哪怕司曜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凭着自己的身份也能和别人玩到一起去。
更何况并不讨人厌,他的性子反而算是很好的。
渐渐地,被冷落的就成了司鉴庠和司鉴廉两个。
司曜每天起来只是随便问一两句弟弟的事,就跑到尚书房去寻人了。
姑丈说的对,再怎么样他们都是我弟弟,血脉是扯不断的,母后和皇祖母也很重视两个弟弟,只是凭着隐隐约约的排斥是没办法说什么的。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兄长,我是皇帝,我是嫡子。
我们天生就不一样。
就好像,姑丈和寿安姐姐的夫婿,与他的几个弟弟也不一样。
嫡子与庶子,正妻与继室。
先帝去得早,司曜记忆里没有先帝的影子,自然也就没有父亲的概念,他身边的年长男性只有舅父陆成侯,但是陆成侯如今太苍老了,又远在北地,司曜对他的印象模糊得很,实在无法将父亲这个词汇套在陆成侯身上。
燕赵歌是他的启蒙老师,又在别的方面给予他谆谆教诲,一个年轻有为、不缺手段却又平易近人的男子,自然而然就获得了司曜的崇敬之情。
尤其是燕赵歌和长公主之间还没有孩子,他独自占有了这二人全部的关爱,就更加地亲近燕赵歌,几乎要将燕赵歌当成父亲来看待了。
他不知不觉地踩着燕赵歌的步子往前走。
早晨起来练拳,学枪,读书,沐浴,用饭,午后稍作休息,再读书,去御书房看长公主批阅奏疏,晚上骑马拉弓,最后沐浴睡觉。
这全然照搬燕赵歌年少时的规划,只不过多了一项去御书房罢了。
时间久了,司曜就将司鉴庠和司鉴廉甩在后头,他身上带着远超这个年龄段孩子的沉稳,一举一动都带着燕家子弟的影子,他的字是燕赵歌教的,枪学的也是燕家枪法,和燕赵歌站在一起,更像是父子一般。
若不是司曜的生辰年月都一一记录在案,是中宫嫡子,又是赵太后亲眼看着从陈太后产房里抱出来的,尤其是那张面容十分肖像先帝,怕是就要有人怀疑燕家行了狸猫换太子之术了。
但饶是这样,还是有少许流言蜚语传了出来。
司曜听闻嗤笑一声。
看来还是粮食吃得多了。
等到司曜八岁,他已经可以坐在御书房里看着长公主批过的奏疏提出一些疑问了。
他坐在御书房里,目光落在了案上的玉玺上。
“姑姑,我可以玩这个吗?”
正在批阅奏疏的长公主抬头看了一眼,道:“那个东西不是玩的,你可以拿起来看看,但不要随便乱印。”
司曜将传国玉玺抱起来,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分量,忽地就对皇帝这个身份有了一些理解。
皇帝是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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