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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铭痛苦地满地打滚,指甲在地上摩擦挣扎,很快就被折断,在水泥地上抓挠出道道血迹。
周善却没有再管他,把软鞭往前一挥,缠住傅其琛的腰就要离去。
常德铭却在此时猛然往前一蹿,满是鲜血的手掌握住了周善的手腕。
他的脸上俱是冷汗,俊美的脸上全是疯狂,断断续续说道“有、有、本事,你就——杀、杀了、我!”
周善伸手把他的手掌拂开,“这个世上没人能够杀你了。
哪怕你只剩下一个脑袋,也会在这副躯体中好好活着,所以,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她再不流连,提气纵身飞起,把身后常德铭绝望的惨叫声抛在后面,带着傅其琛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也幸好那七个人不知何故没有出现来找茬,这样也好,她现在身心俱疲,实在不想出手去对付谁了。
回到宾馆的时候,傅其琛也还没有醒,迟秋婷在自己那张床上也睡得格外香甜。
周善把傅其琛送回他那张床上,然后皱眉咬牙看着傅其琛只剩一条裤衩子的身躯,解开了迟秋婷的睡穴,也没再管傅其琛,掉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大清早,还在打坐的周善就听到隔壁一阵喧嚣的响动。
她顿时睁开眼睛,笑眯眯地露出个促狭的笑意。
迟秋婷觉得自己要疯,一觉醒来,隔壁床上自己儿子身上的衣服就只剩下一条大裤衩子。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显然还在状况外的傅其琛,“你衣服呢?”
傅其琛迷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唔,好像有点痛,他听到母亲的疑问,也只能呆呆地摇了摇头,两撮调皮的头发翘了起来,他安静地坐在床上,眼神茫然,难得有点……憨。
昨天她看着小琛穿着贴身衣物睡的,迟秋婷在心里大吼,但是今天起来,别说贴身衣物了,就连外套都不翼而飞了。
她翻箱倒柜找了好一会,发现却是找不到以后才深吸一口气,扶额站在那想了想,“我打前台电话问问。”
但是显然前台也不可能会知道傅其琛的衣服到哪里去了,迟秋婷提出可能是遭窃也被宾馆人员给否决了,毕竟小偷来溜门撬锁,偏偏房间里什么重要财物都没有丢失,只丢了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男孩子的,好不容易进来一趟,起码也要拿点别的东西吧。
然后这个诡异的事件就只能被母子俩压在心底。
吃早餐的时候,周善更是咬着勺子冲傅其琛揶揄道,“你说是不是有什么变态,专门看上了男孩子的衣服。”
傅其琛完全没有关于昨晚上的丁点记忆,闻言也只是疑惑地挑了下眉,他身上还穿着迟秋婷临时从村民们买来的少年衣服,长度倒是够了,却显得有点肥大,衣服下包裹着的身形显得更为清瘦。
他看见迟秋婷没有注意到这里,才悄悄把头贴过去,“是不是因为那个毒?”
周善喝了一口粥,看着他脸上认真得不行的表情时也只是笑笑,不置可否,“或许吧。”
还好没有造成什么巨大损失,迟秋婷虽然心里奇怪,但是完了以后也只是嘀咕了两句,倒也没有多放在心上,只是打电话的时候把这件事当成笑谈跟家里人说了一遍。
但是接下来那件诡异事才算是刷新了她的世界观了。
虽然有周善释疑,迟秋婷却还是不肯相信那个地方真的没有出现滑坡。
她原本的打算是等公家清完路以后再走,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在服务器内部人员信誓旦旦绝对不可能发生过山体滑坡这个保证下还是疑惑地开着车上路了。
开了十几分钟,一直到了昨晚上发生事故的那个路段,迟秋婷才看到那个地段山林依旧平整,江水仍然平静,四处跟前面那些路无异,仿佛昨天傍晚时发生的事情,那些乱石碎土,横飞的树枝,全都是假象幻觉一样。
真的是邪了门了!
迟秋婷真真切切看到这里平静的景象时,心里悠然而生一种敬畏之感。
她一直以为那些风水术士最多会点看相算命,但是这几年里,在她儿子身上发生的,加上如今的,无疑是一次又一次地在刷新她的世界观。
明明那么真切的滑坡景象,原来只不过是别人布置下的风水道场。
这个世界,真的会有神仙吗?
一路平安地把车开回了市区,迟秋婷脸上还算镇定,把二人送回学校,又想请周善周末时候来家里吃饭,得到拒绝以后也不失望,仍旧是又敬又畏地看着周善毫不犹豫转身进了学校的背影。
傅其琛还站在原地等着母亲的吩咐,迟秋婷神色复杂,拉过他来好好叮嘱了一番,“你跟周大师好好打点关系。”
傅其琛脸色隐隐有点不赞同,他不喜欢迫于某种目的去接近一个人,这样交来的朋友不够纯粹。
迟秋婷像是看出了他的不乐意一样,轻轻地叹了句,“要不是你经常……妈妈也不会让你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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