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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她很容易与自己妥协,从不让自己吃亏。
所以像把人赶出场这样的事,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她紧张的。
也就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几秒心脏跳得如此蓬勃。
好像潜意识会害怕,有人从中打断一般。
她接过酒杯抿了一小口,借抬颌的动作瞥向身侧的男人。
他只是很平常地对上了她的视线,又很平常地挪开。
池颜不足以确定刚才短暂的一瞥,是否暗含复杂的情绪。
她今晚做的这件事,骄纵、不惧后果的那一刻像她。
但也正是毫不在意林家的想法,又与她平时玲珑做派相悖。
在那短暂一瞥过后,她咽下含混在嗓子眼的酒,忽然出声:“干嘛看我?”
她这些毛躁的小情绪似乎藏得不够好。
男人薄唇微动:“突然生什么气?”
不远处有人举着酒杯,像在往这边走。
池颜偏过身子,没再搭理他,径直往来人方向走了两步。
两步后又觉得不够解气,不动声色扭头,脚下动作往里回勾:“你心里没点数吗!”
细高跟落下时,梁砚成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他抿了下唇,垂眸扫向落在鞋面上清晰的尖细鞋跟烙印,有些莫名。
与他何干?
今晚是吞了炮仗吗?这么大脾气。
林婧被赶出会场时,是懵的。
她只是隔着人群不远不近望了一眼,她本也没想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仇视好像在提醒她,她与梁氏那位小砚总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竟这样分秒不耽搁地将她驱逐出场。
当着他的面,遭受如此待遇。
难堪与屈辱同时涌上心头,像两把利剑,刀刀剜着她的血肉。
在这一刻,林婧心里委屈与不甘胜于其他。
她原本只是单纯仰望。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只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很普通的一个女孩。
在高尔夫球场工作的那段时间,林婧见过不少表面绅士得体的男人。
他们私底下尖酸刻薄,心情不佳就满嘴奚落人的话,林小少爷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其实还算过得去的。
只是口头上嘲讽两句对她们这些人来说,长期以往铁打的心,早就没有实质性伤害了。
还有人借着打球的名字,目光总是在她们这些年轻陪练身上游走。
更有甚者还会趁机揩油。
初初见到梁氏小砚总时,林婧只觉得他俊逸非常。
慢慢的,他有多冷漠,她就有多着迷。
记得那是第一次她大着胆子去打听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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