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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鸿舟很善于从别人那里搜集意见,“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讲好不好,这样冷处理效率很低。”
还有什么话讲呢?钟意不明白,喜欢冷处理的人不是他么?再说,感情的事也能讲效率的吗?
“啊,上次好像忘记和你当面讲了,不过现在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
钟意有一点点报复的快感,但也仅仅是一点点,
她说:“牧鸿舟,我们分手。”
钟意平时说话喜欢在每句话的尾巴后面加上一个“啊”
“呀”
“吧”
之类的语气助词,听起来有些糯糯的勾人,生起气来又显得很娇蛮,像个凡事都得跟大人商量的小朋友。
她现在对牧鸿舟说分手,后面没有加任何尾巴。
她没有要和牧鸿舟商量的意思。
牧鸿舟似乎被她骇住,好几秒,他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钟意突然有点生气:“你错哪儿了?你不要每次都只会说对不起,你”
说到一半又截止,钟意迅速收回自己的失态。
牧鸿舟每次都以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将她之前那么多失望一笔勾销,她刚才只是条件反射产生的情绪而已,不需要生气,没必要生气了。
“我是认真的,我要出国了。”
钟意看着前方的航班时刻表,很快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下来,
“牧鸿舟,你自由了。”
恶作剧,一定是她的恶作剧。
牧鸿舟这样告诉自己,但是听筒里清晰地传来机场提醒乘客登机的提示音。
他额上的冷汗瞬间滑落。
牧鸿舟那边半天没说话,钟意只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
钟意也觉得他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估计在偷着乐吧,一杯庆单身,一杯庆自由。
她想像其他和平分手的情侣们一样说句祝你幸福以后找个更好的之类的话,张了张嘴,说不出来。
她自己不幸福,凭什么祝他幸福。
并且他怎么可能找得到比她更好的人啊?
真好笑,有够虚伪的。
“没事了的话,那就这样吧。”
钟意挂断电话,慢慢地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要哭的冲动。
她起身,细长的钝针刺进手机侧面的小孔,把电话卡取出来,剪碎,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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