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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再让她失望。
牧鸿舟在快要追上钟意时不顾形象地喊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丝毫不在意旁人好奇的打量。
钟意恍惚回头,撞见牧鸿舟前所未有的炙热眼神。
他的眼眸深不见底,里面唯一倒映着的是她单薄而无措的身影。
湿润的春末,玫瑰在枝头含苞待放,人来人往的街道,温度攀升的呼喊,热忱急切的追赶。
天空的颜色忽然变得很刺眼,钟意眼球酸胀,几乎要被灼伤。
“小意。”
牧鸿舟跑到她面前,像遭了难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家,他不停地喘着气,对她解释:“我不是故意不,我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怕你知道了那是我之后又把我拉黑,那样我和你的最后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钟意愣了几秒,把他的话消化理解一番,点头:“嗯,很合理的解释。”
她对上牧鸿舟骤然亮起的眼神:“这一次的理由我接受了,那么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牧鸿舟怔住。
“谈恋爱不是写代码,出了bug把漏洞补上就一切完好如初甚至性能更佳,如果爱情都要靠逻辑的话,我们一辈子也没有办法在一起。”
牧鸿舟慌了:“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怕我?”
钟意喘了口气,“你看看你每次给出的理由牧鸿舟,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的声音小下去,似是自言自语地:“一直在害怕的明明是我啊。”
这段关系中看似钟意站在高处睥睨大方,其实她早就将主导权放到了牧鸿舟的手中。
而牧鸿舟被钟意这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蒙蔽了双眼,手握罗盘却不敢朝着星辰大海进发,他习惯了默默的付出,被动的接受,他不知道钟意的安全感匮乏到极点。
她要的是明确的爱,直接的告白,真诚的喜欢,阳光底下的坦荡,大声无愧地“早上好”
。
“你还是不懂,”
钟意摇头,很轻地叹气,“小朋友真是,什么都不懂。”
她以前也偶尔会开玩笑地叫他小朋友,但显然和这句话不是一个意思。
她以为可以依靠的大树给不了她需要的保护。
他懂,牧鸿舟想说他懂了,可是钟意的计程车到了,她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坐进去,车窗快速升起,车子飞速驶离,没有给牧鸿舟留下一句话的时间。
牧鸿舟靠在邮筒边,仿佛一场奔跑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钟意发红的眼眶,失望的眼神像一根根细长的针刺进他的身体,痛感绵延,大脑昏黑,他的世界瞬息颠倒。
无论钟意在电话里对他说分手,还是当着他的面坐计程车离开,都像是从牧鸿舟的身体里活活拔掉一根肋骨,那比疼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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