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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影在砂石地面上长得出奇。
我在告示板上找到神社名称记住。
四周空无人影。
走不一会儿,碰上卫生间,迈了进去。
卫生间还算干净。
我把背囊从肩上卸下,用自来水洗脸,洗罢在洗手台上模模糊糊的镜子前照脸。
脸色发青,双颊下陷,脖梗带泥,头发横七竖八。
我发觉白t恤胸口那里沾有一块黑乎乎的什么。
那个什么状如一只展开双翅的大蝴蝶。
一开始我想用手拍掉,但拍不掉。
一摸,竟黏糊糊的。
为使心情镇定下来,我有意多花时间脱下粗蓝布衫,从头顶拉掉t恤。
借着闪烁不定的荧光灯一看,方知那里沾的是红黑红黑的血。
血是新的,还没干,量也不算少。
我凑近脸嗅了嗅,没有味儿。
套在t恤外面的粗蓝布衫上也有血溅上,但量不很大,加之布料原本是深蓝色,血迹看不大清。
但白t恤沾的血则异常鲜明,活生生的。
我在洗手台将血洗去。
血和水混在一起,把白瓷盆染得鲜红。
可是,无论怎么&ldo;喀嗤喀嗤&rdo;用力猛洗,沾上的血迹都不肯消失。
我刚要把t恤扔进旁边的垃圾箱,又转念作罢。
就算扔,也得在别的什么地方扔才好。
我把t恤狠狠拧干装进准备装洗涤物的塑料袋,塞进背囊底部,又用水抹湿头发打理几下,从洗漱袋里取香皂洗手。
手仍在微微颤抖。
我慢慢花时间连指间也好好洗了。
指甲里沁了血。
透过t恤沾在胸口的血迹用湿毛巾擦去。
然后穿上粗蓝布衫,扣子一直扣到脖子,底襟掖进裤带。
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必须尽可能恢复地道的形象。
可是我惊恐至极。
牙齿不停地作响,止也止不住。
我摊开双手看着,手也略略发颤。
看上去不像自己的手,像是一对独立的外来活物,而且手心痛得火烧火燎,恰似刚攥过一根热铁棍。
我双手拄着洗手台两端支撑身体,头死死顶住镜面。
很想哭出声来。
但哭也没有谁赶来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