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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那是少女时代的佐伯。
少女看上去在沉思默想着什么,或者在仅仅注视又长又深的梦境亦未可知。
不不,大概她自己就是佐伯那又长又深的梦本身。
不管怎样,我都屏息敛气以免扰乱现场的均衡。
我一动也不敢动,只不时觑一眼闹钟确认时间。
时间缓慢而扎实地推移着。
突然,我的心脏不由分说地剧烈跳动起来,跳声又硬又干,仿佛有人一下接一下敲门。
那声音在岑寂的深夜房间里毅然决然地声声回荡开来。
首先是我自己为之震惊,险些从床上一跃而起。
少女的黑色剪影微微摇颤。
她扬起脸,在昏暗中侧耳倾听。
我心脏发出的声音传到她的耳畔。
少女轻轻偏头,犹如森林中的动物全神贯注地倾听不曾听过的动静,之后脸朝床这边转来。
但我没有映入她的眼帘。
这点我很清楚。
我没有包含在她的梦中。
我与这少女被一条看不见的线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一会儿,我剧烈的心跳迅速平复下去,迅速得一如其到来之时。
呼吸也恢复正常,得以重新进入屏息敛气的状态。
少女不再侧耳,视线又折回《海边的卡夫卡》,仍像刚才那样在桌面上手托下巴,那颗心又回到夏日少年身边。
逗留大约二十分钟后,美少女撤身离去。
她和昨天一样光脚从椅子上立起,悄无声息地向门口移动,没开门就消失在门的另一侧。
我保持原来姿势等了一阵子,这才翻身下床,没有开灯,在夜色中坐在刚才少女坐过的椅子上。
我双手置于桌面,沉浸于她在房间里的留下余韵中。
我闭起眼睛掬取少女的心颤,将其融入自己的心律。
我闭目合眼。
少女与我之间至少有一个共同点,这点我感觉到了。
是的,我们都在思恋已然从这个世界失去的那个人。
过了一会儿,我睡了过去。
但睡得很不安稳,身体需求睡眠,意识则加以拒绝。
我如钟摆一样在二者之间摇摆不定。
天将亮而未亮之间,院里的鸟们开始唧唧喳喳,我于是彻底醒来。
我穿上牛仔裤,在t恤外面套了件长袖衫,走到外面。
早上五点刚过,附近还没有人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