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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期望,她会稍稍停顿一下,然后说:“水,你在哪里?我要马上见你。”
但是,电话那边安静如水。
“是我。”
我说。
“嗯。”
“你好吗?”
“还行。”
“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我说。
“我在家。”
“我想现在见你。”
我说。
“改天吧。”
“什么时候?”
“过几天。”
“几天?”
“两天。”
我说,那好吧。
挂了电话,怀疑她弟弟发明电报的时候,她是不是也积极参与了。
我没抱怨太多,我已经习惯。
我抱出那些信,慢慢重读,清点我的所有。
她用的信纸挺薄,长时间的抚摸,已经有些残破模糊,好像我的记忆。
我暗暗笑了,她的信还是挺直白的,但是初读时,好像总觉不够肉麻,不够露骨,我总希望更肉麻些,再露骨些,隔着遥远的距离,感受热度。
我显然在期望正经姑娘演变成鱼玄机。
这么多年了,我的初恋总是离我忽远忽近。
其实,她一直在的,仿佛月亮,我忙忙碌碌的时候,是白天,争名逐利,五讲四美三热爱,似乎看不到;一静下来,天忽然黑了,月亮就赫然在心头照着。
其实,月亮一直都在。
我已经习惯,无由地想起她,放慢脚步,慢慢想起,仿佛一杯酒慢慢倒满,一支烟点燃,一轮月亮升起来。
两天后,她穿了一件蓝色的大衣。
我看见她的时候,一只无形的小手敲击我的心脏,语气坚定地命令道:“叹息吧。”
我于是叹一声说:“你瘦了。”
“但是头发长了。”
她说。
我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于是牵了她的手,她的手干冷僵硬,没有一点儿热度,任我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