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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3页）

凌亦颀如此郑重地和染劭涵说话已经不只一次，之前往往都被染劭涵装傻蒙混过去，那时他还有很多顾虑，他担心自己撒谎的事暴露，担心凌亦颀不能接受自己喜欢女装，他甚至担心凌亦颀只是一时兴起，捉弄他玩。

但是，刚刚的话，突然把他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抚平了。

他与大菡本就是一体的，周围的评价和&ldo;道德规范&rdo;迫使他把自己割裂，人们称赞的是他身为染劭涵时的清秀，却对&ldo;大菡&rdo;的存在口诛笔伐，戴上面具也无法抹去他心底的不安。

凌亦颀不一样。

染劭涵每次紧张或是陷入沉思，就会有一些类似小女生的动作，这也是一直以来粉丝对他的性别深信不疑的原因之一。

现在，他果然又绞起了手指。

他自觉不能再逃避凌亦颀的表白了，但他又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这么一个多金细心的帅哥，不要说表白，即使有一点示好，早就沾沾自喜地贴了上去。

染劭涵犹豫，只是因为他的不自信，他不明白自己这么普通的一个人，总裁怎么会&ldo;喜欢&rdo;，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凌亦颀，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是不会喜欢上他的。

看，他多么矛盾，一边认为自己没有错，一边却又深深的自责。

&ldo;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rdo;染劭涵支支吾吾。

&ldo;没关系，我不急。

&rdo;凌亦颀早就做好了等待的准备，毕竟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一时。

十层的休息区尽头有一片露天阳台，还摆了许多绿萝。

走到门边时，他们才发现不知何时外面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二人默契地停在了屋檐下，染劭涵抛开之前的烦恼，伸出手接住了从房檐边鼓鼓坠下的玉珠，清慡的空气渗透到心底，往往最讨厌雨天的他，现在忽然有些喜欢这种清明的感觉。

&ldo;凌总，你看！

&rdo;前面一盆绿萝长的茂盛，正巧遮住了从天而降的雨水，地面上留下了一块干燥的区域，&ldo;像不像一只猫！

&rdo;

&ldo;像。

&rdo;凌亦颀莞尔，&ldo;但还是你更像。

&rdo;

被这句话提醒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太随意了，染劭涵把手里的雨水默默地倒掉，翘着的腿也转而站直，他轻咳一下：&ldo;其实，我还是很稳重的。

&rdo;

&ldo;活泼一些不是很好么？&rdo;被染劭涵反复无常的性格逗乐，凌亦颀也学着他刚刚的样子伸出手，接着面前的雨水，&ldo;是雨天呢。

&rdo;

&ldo;对啊。

&rdo;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ldo;雨声真悦耳。

&rdo;

凌亦颀望着庭院。

染劭涵出神地望着凌亦颀。

他突然想起了&ldo;今晚月色很美&rdo;的梗，莫名觉得凌亦颀那句&ldo;雨声真悦耳&rdo;有异曲同工的意味，而这简单的五个字远比凌亦颀之前说过的任何话都让他觉得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