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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泽予:“……”
他思索了片刻后,猜测大概是截然不同的头发颜色让本来就思想龌龊的纪某人合理地产生了这种脑洞。
江泽予看了一眼依旧在沉睡中的女孩儿,勾着唇角发了句:“我就是想说,你他妈才是备胎。
然后,份子钱准备好。”
……
谢昳一觉睡醒,天光大亮,北极圈之外被冰雪反射的冷色调阳光洒满雪白床榻。
谢昳坐起来,将铺了满枕的头发乖乖顺到一侧。
房间里明亮又温暖,她整个人舒服得毛孔都张开,仿佛昨夜大奴湖极光下瑟瑟发抖的拍摄只是一场梦。
她睁着惺忪睡眼打量四周,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了她一个人。
她闷闷地抱着被子,呆滞地盯了一会儿墙上不属于她房间的复古闹钟……邮戳样式的时针与分针分工明确,指向九点零五分。
床头柜上贴着张便签,男人的笔迹和当年的一致,但经过岁月沉淀显得更加苍劲有力了一些:昳昳,睡醒了记得到自助餐厅吃早饭。
谢昳指尖捏着那张鹅黄色底的便签,表情懵懂地坐了一会儿,蓦地笑出声来。
过去的五年她生活得很不规律,总是日夜颠倒,晚上经常睡不着,白天则靠偶尔酒精入眠,一日或许只有一餐,又哪有人管她吃不吃早饭。
她利索地翻身起床,光着脚去自己的房间拿上换洗的衣服,然后直奔浴室泡了个热水澡。
洗漱完毕后,谢昳扎好马尾,踩了双软绵绵的室内拖鞋,穿了身舒适的卫衣去等电梯。
这酒店里住的大多是从世界各地来黄刀镇看极光的游客,电梯里站了一家三口,看肤色和模样像是墨西哥裔的。
站在正中间的是个眼睛大大的小绅士,穿着身笔挺的迷你西装,蜷曲的棕黑色头发上抹了发胶,还规规矩矩地系了暗红色的领结。
小孩儿晒得很黑,眼睛滴溜溜看了谢昳一眼,笑起来一口牙白得发亮,极为绅士地向她弯腰,手臂曲起,一句英文句子里还夹着几个浪漫的西班牙语单词:“美丽的小姐,请让加西亚带您去餐厅就餐。”
谢昳诧异地挑挑眉,便听到小孩儿的父母抱歉地对她笑了笑,调侃自己的儿子:“小加西亚今天是餐厅的一日服务员,不过这业绩排在倒数……他专门盯着漂亮的女孩子了。”
交谈间,电梯到了二楼,谢昳从善如流地挽着装着小大人模样的小绅士的胳膊,跟着他一起走进餐厅里。
二楼的自助餐厅和城堡酒店现代化土豪的风格很不一致,颇有种北欧小清新的气质。
餐厅专门搭在二楼的巨大露台上,顶部是通透的拱形玻璃,餐厅一角放置了上百盆高低错落的绿植盆栽,纷纷张开了枝叶在贪婪地沐浴着阳光,光合作用循环后,给整个餐厅提供了新鲜的氧气。
取餐区排了很长的队,谢昳一眼便看到前排英俊挺拔的男人的侧脸。
他实在是有一副好皮囊,丢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瞧见的那种。
取餐区一侧有个花房,成束的玫瑰和郁金香上面还带着新鲜露水。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亚裔小姑娘站在卖花的柜台后面,眼神一直追随着他们这边,咬着嘴唇有点胆怯的模样。
大概也是一日售货员之类的活动。
谢昳眨眨眼睛,等这墨西哥裔小绅士帮她把椅子拉好,她给了他点东西,又凑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小孩儿闻言看她半晌,之后红着脸满心欢喜地跑开了。
谢昳随即心情很好地坐下,托着腮看窗外半米厚的积雪。
这个镇子四季如冬,每年要下八个月的雪,往往是去年的雪还没化干净,来年的雪就接着堆积上去。
“昳昳,你过分了啊,连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都不放过……”
,目睹了方才一切的江泽予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好心拨了个酒店brunch招牌班尼迪克蛋进她面前的空碟子里,又放了杯她爱喝的espresso,随即酸溜溜地问道,“你刚刚跟他说什么了,看那小孩儿脸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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