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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玉疼的叫了一声,眼神与殷绍撞上的时候吓得整个人一哆嗦。
一样的皮囊,但全然不同的神情。
一个人不可能变得很快,他如果突然不一样了,只能说,你过往认错了。
殷绍面无表情的蹲了下来,拉起了琦玉攥住彩绳的手,轻轻一握便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琦玉痛的喊了出来,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对不起!
对不起!”
殷绍松了手,把五彩绳拿了回来,道:“来人!”
外面走进来几个黑衣人,就将琦玉带了下去。
鱼玄机一直站在门口,她听着里面发生的一切,然后看着侍从将哆哆嗦嗦的琦玉带了下去。
鱼玄机推门走了进去,殷绍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殷绍的一缕长发从他耳后落了下来,而他的眼神就像早就知道鱼玄机会推门而入。
在罗刹山里,每一个角落都在鱼玄机的掌握之中,像琦玉这样莽莽撞撞的孩子能顺利摸进红莲殿,自然少不了鱼玄机的帮忙。
殷绍把玩着手中的彩色绳结,看着鱼玄机,说:“我最是厌烦你明目张胆的算计。”
鱼玄机说:“我是越来越不明白您了。”
“我给你问的机会。”
鱼玄机道:“为什么留下琦玉?”
刚开始的时候,鱼玄机以为殷绍是想借她威胁大昭助他铲除罗洺褚的势力,可几个月过去了殷绍毫无动作。
后来,鱼玄机以为,殷绍是喜欢上了这个模样不错的丫头,可他从来不去看她,偶尔瞧见了还会很是嫌恶的避开。
到底留下她有什么用呢?
殷绍眼神垂了下来,他也在思考如何回答。
鱼玄机忽然间笑了,眼睛看着那条五彩绳结,语气轻佻的说:“陆小姐死了,不会来这儿接她的。”
殷绍的手微微攥紧,克制着怒意,说:“本座知道。”
鱼玄机接着说:“那您总不会想借她怀念谁吧?可那也太蠢了。”
“出去。”
殷绍说。
鱼玄机看着他隐忍克制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怀念,如果琦玉也走了,他又能从哪里找到陆知风存在过的痕迹呢?只凭借那条不会说话的绳子吗?
经此一事,鱼玄机算是彻底明白了,殷绍虽然表面上接受了陆知风的死,可他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只是像掩藏在白雪下的鲜血一般,残留但不可抹去,只待一个时机冰雪融化,这块鲜红终将暴露。
鱼玄机一步步的向前走,走着走着竟笑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斯人已去,再红的血迹,也会被融化的雪水冲刷干净。
最终能够留在他身边的人,只有她一个人。
第一年,春。
即便红莲殿下皆是世间难寻的恶人,他们在外面臭名昭著可在红莲殿也就是寻常人,大家的思想三观都是歪斜,过往都不堪回首,相处起来竟是莫名的合拍,时不时还会为了谁做的坏事更多而争论一番来个恶人大竞技。
在红莲殿,春天是有春祭的,这个习俗是鱼玄机带起来的。
前些年红莲会请风满楼的妖艳女子来歌舞,可这不是风满楼已经被殷绍葬在了南疆的黄沙之中,就没了歌舞助兴。
在鱼玄机的家乡天蜀,春天是要品美酒祭神仙的。
既然美人没了,那美酒就得多些。
鱼玄机看着手下人一车一车的将饮凡尘运了进来,其他人都是满心的期待,只有老六愁苦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