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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冷锋过境（第3页）

&esp;&esp;虽然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语调也很低柔，但齐诗允口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化作一把把淬毒的利刃，用力刺向站在她跟前一拳距离不到的男人。

&esp;&esp;雷耀扬听她说完，攥紧双手捏得骨节作响，他不能否认她说的都是事实。

&esp;&esp;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只是钟意她，他只是想要得到她，他只是用尽一切手段，想要她全身心属于自己。

&esp;&esp;他自认为他有办法弥补，有办法挽回，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

&esp;&esp;空气骤然凝固沉默，他们紧盯住彼此双眼，拼命想要解读对方此刻繁复思绪。

&esp;&esp;他到底哪句真？

&esp;&esp;她到底哪句假？

&esp;&esp;女人的神情里写满对男人的不信任，面对雷耀扬，她像是在做一道无解的难题，一张怎么答都会错的考卷，她只能时刻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唯恐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深渊。

&esp;&esp;而男人却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这女人，他发现齐诗允最近古怪得出奇，个性变得和之前完全不同。

&esp;&esp;好像她也有他触及不到的阴暗面，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耐心，也已经足够坦诚，但这女人似乎从未被打动，依旧是冷言冷语相向，依旧打心底里痛恨他。

&esp;&esp;最终，男人冷静后深吸一口气稍稍放低姿态，俯下身双手撑在转椅扶手上凝望她，熟悉的古龙水香味缠绕蔓延，两人的鼻尖就快要碰在一起。

&esp;&esp;“…齐诗允。”

&esp;&esp;“你实话告诉我。”

&esp;&esp;“在邮轮那件事之前…你都没有一点钟意过我吗？”

&esp;&esp;“一秒钟都没有过吗？”

&esp;&esp;视线在方寸之间交汇，齐诗允保持缄默态度，像是在回忆这快半年的点点滴滴，在这些回忆中搜寻与雷耀扬在一起后哪怕一秒的快乐时光。

&esp;&esp;屈指可数。

&esp;&esp;明明他们相识不过几个月而已，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荒诞又漫长，或许是大部分时间她都过得太痛苦，所以才觉得煎熬和窒息。

&esp;&esp;一段健康正常的恋爱关系，不应该是这样。

&esp;&esp;钟意一个人，也不应该是这样。

&esp;&esp;其实雷耀扬心中比谁都清楚，但他还是想要听她亲口印证，他在她心中，到底有没有一席之地。

&esp;&esp;她腮边泛起的红晕，耳根烫人的温度，在他身下的娇柔，体内迎接他的潮涌…至少有一样，至少留给他一样，至少让他觉得自己不是真的一厢情愿在演独角戏。

&esp;&esp;身后电脑主机箱嗡嗡作响像是伴奏，彼此的呼吸氤氲交织融合在一起，男人的琥珀色瞳仁不停颤动，似乎是在乞求，在对她抱有期待。

&esp;&esp;齐诗允与雷耀扬对望，内心挣扎揪扯，但又如鲠在喉，快要刺破皮肤。

&esp;&esp;“没有。”

&esp;&esp;“雷生，我从来没有钟意过你。”

&esp;&esp;“一秒钟也没有。”

&esp;&esp;女人双眼盯着他，语调平静说得十分笃定，微闪的深棕色瞳孔极力在掩饰一股莫名的动摇。

&esp;&esp;此时，她见到雷耀扬眼底最后一丝光逐渐熄灭，但齐诗允却还是忍不住要在那余烬中泼上一盆冷水。

&esp;&esp;“拜倒在雷生西装裤下的女人千千万，不过很遗憾，我不是其中之一。”

&esp;&esp;“雷生风流倜傥，新欢旧爱不断，想要解决生理需求你大可以找别人，反正你有的是钱，说不定运气好，还能花高价买到一颗爱你的真心。”

&esp;&esp;齐诗允说完，将视线快速转移向别处，脸色也骤然变得更加淡漠无谓。

&esp;&esp;听完莫名其妙这番话，雷耀扬怔愣片刻又直起身冷笑，他眼角轻微扯动，虽然紧抿着唇，内里却是咬牙切齿。

&esp;&esp;他俯视着面前倔强女人，还是不愿相信她说的话，但摆在面前的血淋淋事实，确实是自己一手造就。

&esp;&esp;“…是吗？”

&esp;&esp;“原来一直是我自作多情。”

&esp;&esp;“对你造成困扰了还真是抱歉，那就祝你假期轮值愉快。”

&esp;&esp;冰冷话语逐字飘荡在空气中，男人说完即刻转身，只在她视线内留下一道欣长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esp;&esp;傍晚，齐诗允驱车回到深水埗，觉得这一天都过得恍恍惚惚不够真实，回家后被方佩兰缠着问了好半天，只能编了个借口勉强应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