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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就是那个那个那个……”
“那个那个那个谁,能不能让一让,你挡着我的道了。”
………………
好不容易进了温府的马车,温正在前头打着马,倒是温常冷不丁地也跟着钻进轿子来,与柳乘风同车,这车子刚刚启动,温常便笑呵呵地道:“贤婿……”
柳乘风一阵恶寒……
至于后头温常说什么,他已是恍恍惚惚听不甚清了。
…………………………
王府这边,王鳌刚刚起来,正要准备去值堂,儿子王健便慢慢过来,大叫一声:“爹……不好了,不好了……”
王鳌今日的心情不错,可是儿子这般鲁莽,立即板起脸来,呵斥道:“叫什么叫,平素不断教导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你这般慌慌张张是做什么?”
王健连忙将温府的动静说出来,问:“爹当真答应了收柳乘风做门生?”
王鳌呆住了,捋着胡须的手像是因为时间停摆而石化了一样,原本他想着收柳乘风这么个门生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往后提携一下他就是,可是大张旗鼓地来拜师却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瞧现在的意思,柳乘风要来拜师的事似乎整个京师都知道了,这……
“爹……爹……”
王健在边上呼唤。
王鳌这才回过神来,心里苦笑一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难道还能把人赶走吗?就算柳乘风不治他的病,可若是把自己的隐疾宣传出去,他王鳌将来还怎么去面对朝堂里的衮衮诸公?略略一想,王鳌便打定了主意,他负着手,朝王健道:“慌个什么?这是老夫授意柳乘风来的,老夫最厌恶那些收纳门生为由结纳党羽的事,只是实在爱惜柳乘风的才学,才破例收纳他为弟子,从此以后,你要好好与他相处,不要因为他被革了功名就笑话他,知道吗?”
王健傻眼了。
王鳌瞪了他一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个人去给为父告假?把中门打开了,为父要亲身去迎柳乘风进来。”
王健哦了一声,飞快地去了。
温家的队伍旋即就到,随来的人也是熙熙攘攘,虽是清晨,竟是堵住了半条巷子。
温正原本还担心着王家会给他们吃闭门羹,可是远远打马而来,见王家中门大开,连王鳌竟然也亲身站在门边守候才算是松了口气,他这时候反倒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那柳呆子明明是个让自己生厌的书呆子,怎么王鳌就瞧得上眼?这些读书人的心思,还真比娘们的心事更难猜。
柳乘风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了马车,一步步走到了王府门前,徐徐到了王鳌身边行了弟子礼,又亲手将名刺递过去,名刺中自然自称‘门下柳乘风拜谒恩师’的言辞。
王鳌也在众人的喝彩之中笑吟吟地接了名刺,笑呵呵地拍了拍柳乘风的肩道:“你既入了老夫的门墙,自此之后更要奋发勤恳,虽没了功名,可是读书讲究的是正心,知道了吗?”
柳乘风躬身道:“恩师教诲,学生不敢忘。”
王鳌呵呵一笑,很是欣慰地道:“很好,很好,进里面说话吧。”
这时候,柳乘风见王鳌吃瘪的样子,恰恰还要表现出对自己万般欣赏的神色,不由乐了,心里想:“老狐狸啊老狐狸,你也有今天了。”
至于王鳌这时候真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不过他好歹是经历过世面的人,虽然心里头不爽,可是这面子上的功夫却是做足了,几乎是挽着柳乘风的手与柳乘风一同入府,二人前脚跟刚刚进去,门房这边便打了爆竹,接着温正、温常带着一应人跟随进去。
“柳才子果然是柳才子,便是没有功名,照样还不是蒙受王大人的青睐?对了,我曾经托人请柳才子写过一封家书寄给了自己的兄弟,哈,现在得赶紧再请人修书一封,让我那兄弟妥善保管好柳才子的真迹,说不准哪一天柳才子的真迹能卖大价钱的。”
“王鳌王大人也果然是高风亮节,平素那些状元郎进士公来拜谒,也不见他倒履相迎,如今一个革去了功名的秀才来拜谒,他倒是亲身出来相迎了,可见王鳌王大人是真正爱才之人,从不算计出身的。”
这外头的人还不肯散去,纷纷议论个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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