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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个月,郁煌言的枕头下,就压着三十多封姑娘的来信。
郁煌言父亲是个很有水平的人。
四五年时,他在游击队里给头当勤务兵。
要不是头首鼠两端,最后倚附了国民党。
他可是名副其实的抗日小英雄,正牌的老革命,只是天不遂人意。
在看到游击队穿上国军的服装后,他就逃回了煤矿。
十四五岁的孩子,重操父亲窑花子的旧业。
这段打日本人的经历,没给他带来任何荣光。
文革时,反而是造反派修理他的把柄。
别的游击队里的人,接受共产党改编的,解放后都有了金字招牌,真是老天弄人呵!
父亲的父亲,本来是大运河边的一个中等人家。
可惜的是老人家好朋友、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
加上好赌不服输,很快败尽了家业,带着妻子儿女逃荒到深山窝里刨食吃。
就这他还不安分,收留了朋友恳求暂时藏匿的小媳妇。
偏偏小媳妇长得太俊,被山上的马子抢上了山。
朋友不依不饶,只是催命鬼般的要人。
老人家咬咬牙,半夜摸上土匪的山寨,将小媳妇偷了出来。
小媳妇交给朋友时,他的帽子和小媳妇骑的毛驴,都有土匪愤怒的枪眼。
山窝蹲不住了,土匪誓言追杀,他老人家只好远远藏身煤矿,当了窑花子。
不久,在一次冒顶事故中丧命,一片草席埋骨他乡。
下柱地,上顶天,死了男人塌了天。
从六岁起跟着老娘要饭,刚满十岁再也活不下去,他就偷偷参加了游击队。
父亲的历史是一部旧中国的苦难史,直到共产党来了,他才直起腰,有了当主人的感觉。
他可是共产党的死忠啊,临去世前,还嘱咐儿子替他交完最后一笔党费。
斯时,社会分配不均已经非常明显。
父亲也常看着电视叹气,但他从来没有怨恨过党。
苦难的经历,让父亲变得小心翼翼,而又非常敏感,做事总是前瞻后顾,提前防范。
看到儿子每天心神不安的样子,他起了疑心。
在煤矿,父亲是技术权威。
享有的特权之一,就是住的单身宿舍比较宽敞,而且儿子和他住在一起。
这天儿子上中班,父亲几盅小酒下肚,犯开了思量。
看着儿子枕头下的厚厚来信,疑疑惑惑的打开几封看看。
这一看,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么多的女孩子追求儿子啊!”
知子莫若父!
相貌英俊的儿子是个情种,这是他一直担心的。
上中学时和琚清婉的交往,已经引起他的注意。
还好,后来星星之火没有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