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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苍霄已醒,眼瞅着这魔性已压下来许多。
谁若是在这个关头再将他逼入了魔,完全就是与自己对着干。
两百年前那些惨象,即便是他,现在想起来依旧会感到胆寒。
马腹痛极,但他好歹也是妖兽,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便被打死了。
歇了一些时候,身上的痛轻了许多,马腹慢慢挣扎着从钉板上爬了下来。
那本就活摇活甩的人头,被他使劲一扯,竟只剩一层皮吊在脖子上了。
他也不管,吊着那颗惨不忍睹的头,寻着若一的气味便继续追去。
现在马腹已被彻底激怒了,若是再让他碰见颜若一,怕是不会善予。
泰逢寻思了片刻,也跟在了后面。
陆羽镇不大,若一跑了没多久便已到了镇郊的树林中。
陆羽镇外有一条蜿蜒而过的小河,河水清澈平缓却极是冰冷。
若一一路慌张的跑到了那里,一时间却找不到过河的小桥在什么地方,正犹豫是否要冒险淌过去,忽听一声清脆的铃响。
她抬头,蓦然间便瞧见了河对面坐着个人影。
他蜷曲一腿靠坐在河岸边的老槐树下,一袭黑色劲装,绛紫色面具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又戴着一顶黑色斗笠,更是显得神秘非常。
似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打量。
他将斗笠稳稳的摁在头顶,慢慢站起身来。
随着他的动作,银铃的声音叮铃铃的响着,毫无规律,却听得人心神平静。
凝望着那身影,若一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忽然记起很久以前那个双月皆圆的静夜,也是在一条涓涓小溪旁。
被打成原形的苍霄借助双月的灵力终于幻化出了人形。
若一永远也忘不了那时他映在双月里的身影,带着神秘的诱惑,撞进她的心灵深处,引起一阵波澜。
若一便这样看得呆了去,连身后咆哮着扑过来的马腹也没有注意到。
待她嗅到了腥臭的气味,猛然反应过来,此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脆响划过耳边,若一只觉一股清新冷冽的气流擦过脸庞。
身后的马腹又是一声痛嚎出声。
若一惊魂未定的转头去看,却见那马腹似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打了一拳,直直飞撞到一颗树上。
一丝微凉的风袭来,眼前一花,方才还在小河彼岸的人已站在她面前。
是他吗?
若一仔细盯着那人的脸打量,无奈这神秘男子将脸包裹得严实,若一半点也没窥探到他的长相。
神秘男子沉默的走向马腹,不慌不忙,每一步皆稳重沉扎。
既不显散漫轻敌,又不露威严逼迫。
马腹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晕乎乎的站起来,此时它那颗人头已经彻底掉落了下来,只有脖子上一个坛口大的疤往外涌出黏腻的液体,它的前爪和脖子上被钉了不少洞,皆滴滴的往外流着血。
他的胸腔忽然开始剧烈涌动,那血肉模糊的疤里也似有张膜微微转动,不一会儿,脖颈周围长出了两排森白的尖牙!
一只眼睛也若隐若现的藏在伤疤中!
若一一看这景象顿时觉得恶心无比,胃中直冒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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