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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无视木老夫人大惊失色的面孔,拉着明哥儿的手走了出去。
一老一少站在秋风瑟瑟的抄手回廊上,木老侯爷一脸正色的对身侧的幼子道,“明哥儿,父亲要对你说一句族训。
从此后,我木家子孙,男,不娶娄氏女,女,不嫁娄姓男。
违者,逐出木氏一族!”
明哥儿郑重的点头,“父亲,孩儿记住了!”
木老夫人的葬礼办得并不隆重,只有沾亲带故的几个府邸前来悼念了一翻。
木老侯爷甚至没有给娄家下丧帖,当娄家得知木老夫人已经过世时,已是半个月后,木老夫人的棺椁早已下葬。
几个娄姓男子上门讨个说法,被着手整顿府务的木老侯爷命家仆乱棍打了出去。
一个月后,当香姨娘将内宅的事物都接手后,余妈妈跪在了她的面前,抖着双手,接过了用‘卖主’换来的三张身契约和五百两银票。
香姨娘挽留,她初接手府中事物,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余妈妈却无论如何也没答应,将身契在怀里揣好后直奔了后脚门儿。
后脚门儿处,府中的新管事正在往外打罚奴才。
人牙子在其中挑挑拣拣,凭着年纪老小和姿色估价。
吕妈妈搂着身侧嫁人又死夫的黄鹂,对管事和人牙子求道,“让我们在一起吧,让我们在一起吧。”
人牙子却一脚把吕妈妈踹开,骂道,“丽春院是小娘们儿卖笑的地方儿,要你个老白菜干甚,滚!”
余妈妈低着头一眼未看,跨出脚门儿后匆匆向一条胡同拐去。
胡同的尽头,余众赶着一辆驴车正等在那里。
待余妈妈爬上驴车后,同早坐在里面含羞带笑的如意搭了一句话。
余众一甩鞭子,驴车行驶了起来。
拉起如意的手,余妈妈掀开驴车最后看了一眼安平侯府的方向,心中酸楚的抹了眼角的泪。
她何曾想叛主求财?实在是木二夫人做事没有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当年木二夫人入了顺天府大牢,被拉出去顶罪的,不止是许河一家五口,还有余妈妈的男人和长子长媳。
本来木二夫人同她说好了,会给余众除了奴籍。
可如今八年过去,竟是连提都没提过一次。
同为奴才,她看看张成家的那个已经中了举人的儿子,再看看自己家这个被人当驴做马的,心中怎会不起一点波澜?
还有如意,木二夫人明明知道如意和余众情投意合,却硬是要将如意许给吕妈妈那个脑子不灵光的孙子,只求吕妈妈能在木老夫人面前给她说两句好话……
驴车行到主街道时,突然被人群堵住了。
余众跑下去看了会热闹,回来对坐在车上的余妈妈道,“是几名衙役在押犯人。
娘,如意,你们猜是谁?”
不等余妈妈回话,余众又道,“竟是大姑奶奶和大姑爷……”
余妈妈没有回话,而是将窗帘掀开往外看。
眯着眼睛往人群里看了须臾后,在看到陈庭和木婉蓉后,余妈妈冷笑了一声。
那一日木二夫人让她吩咐人去买药,她故意让丫鬟去陈庭所开的药铺上去买的。
收回目光,余妈妈将窗帘放下,催促外面的余众道,“儿子,快着些,咱们安了家,好给你和如意拜堂!
娘可是急着抱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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