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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老侯爷只在上元节的家宴上出现了一次,木老夫人同他提及此事,他风轻云淡的道了句,儿女大了,随他们去吧。
于是,分家的事就这样定下了。
只等选了合适的日子请了族中长辈做见证,再立了文书,就算齐妥了。
对于三房的事,紫薇园中只当了闲趣来讲。
秋锦所打听来的,皆是有根有据的内幕消息。
樱桃打听来的,就是丫鬟婆子里的闲言碎语了。
两人站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开了,别提有多精彩了!
一日落着雪的午后,樱桃蹲在炭盆前,一边烤芋头一边笑嘻嘻的将听来的话倒了出来,“承大奶奶知道三老爷要分家,气得差点收拾了东西回娘家,眼下正和承大爷闹的,整日里哭哭涕涕的。
上些日子三太太作着要把承大爷记在她名下时,瞧承大奶奶那高兴劲儿,再看现在,啧啧……”
“承大奶奶出身不好,在娘时是不得宠的庶女……”
秋锦略做补充,道出了承大奶奶为何前后反应这般激烈。
“唉,合该没那个命!”
樱桃歪头一笑,道,“现在她倒是嫡媳妇了,只是咱们侯府和她一个铜子的关系也没有了!”
“还是有关系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木字来,相互间有个大事小情,还能一眼不瞅……”
秋锦放下手中的针线,对木婉薇道,“昨个儿我同我娘打听了,三老爷不想在外面重新置办宅子,就让三太太还居在府内,他每月往中公交了银钱,不吃喝府中一分。”
“这是为何?”
木婉薇趴在床榻上正穿珠子玩,听了秋锦的话眼中迷茫了,“既是分了家,为何还要居在府里?”
“姑娘,你想想啊。
三太太那样的境况,在外置办了宅子另住,她要如何照顾自己,约束几房姨娘和下人?再说,三姑娘和四姑娘可还都没议亲呢。
这居在安平侯府里会议什么样的人家,不居在安平侯府里又要议什么样的人家?三老爷这样做,也是为了三太太和三姑娘四姑娘好。”
秋锦一撇嘴,刻薄的道,“左右分家的文书上已是按了手印了,就是住一住,还能把房子住坏了不成?”
木婉薇听明白了,说到底是为了木婉柔两姐妹的亲事。
樱桃将烤熟的芋头从炭盆里扒拉出来,拍掉灰后放在帕子里捧着出去了。
一会的时间转身回来,又扒拉出来一个,拔了皮后递给了木婉薇,紧了鼻子道,“欣姐儿睡觉呢,七巧一把夺了过去,哼哼!
再也不和她玩了……”
说着又将剩下的都扒拉出来,招呼在一边儿分彩线的芍药和绣帕子的秋锦一起吃。
秋锦将滚烫的芋头捧在手里,拔了皮刚要吃,又道,“对了,姑娘,娄家老爷派人传了信儿来,说再过几日娄夫人要带了娄姑娘来了,让老太太照顾着些。”
“娄雨晴?”
木婉薇吐着烫麻的舌尖,问道,“她可是好了?能出门了?”
“好像,没好吧。”
秋锦对这事儿也是含糊,“听说是特意来听佛母开坛讲佛的,娄夫人和老太太一样,可信菩萨了……”
木婉薇歪着小脑袋,眼神迷离了,想起那坐在莲花轿上,打扮得明艳动人的四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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