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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咱们走吧。

&rdo;拉孔布说。

劳克林向那两个技术人员打了个手势。

他们正在收拾传声器、纳格拉牌磁带录音机、轻便干电池和轻便型阿里弗莱克斯牌16毫米摄影机。

四人缓慢地从朝圣的人群中穿过去。

此刻，人潮汹涌。

有些人坐在小地毯上，旁边放着几篮食物。

许多是全家一起来朝圣的。

其中甚至有些面容苍老得象老爷爷老奶奶（也许年龄还不到四十岁）的人，被饥饿和疾病折磨得面容憔悴。

四个西方人小心翼翼地慢步走上山坡，朝着一块经过清理专供印度圣者盘坐的地方走去。

只见圣者两腿交迭盘坐着，两眼紧闭，双掌合十，两肘向外伸出，象只正在冥思默想的奇异的候鸟。

一位身穿城里人的白衣服、年轻阔气的婆罗门在拉孔布走近时站了起来。

劳克林走过来给拉孔布当翻译。

技术员在准备拍摄镜头。

&ldo;离太阳落山还有半小时。

&rdo;婆罗门告诉拉孔布。

劳克林对他那口流利的牛津英语感到吃惊。

这位年轻人脚蹬一双发亮的丘卡靴子，穿一条细细的管子形状的白绸裤，上身穿的是用同样质地做的无领上衣。

他装束入时，谈吐圆滑，显得同当地的习俗不大协调。

然而，在劳克林看来，即使是至高无上的圣者也要有个当家的人。

圣者正襟危坐着，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但对世上在他周围发生的一切却了如指掌。

拉孔布站着默念了一会，继而弯下身子，两脚交迭，盘坐在圣人旁，为了表示尊敬，坐的地方仍同圣人保持一定距离。

现在，抛物面反射镜式传声器已准备好，阿里弗莱克斯牌摄影机由技术人员拿着。

拉孔布坚持不把它装上三脚架，而要技术员把它扛在肩上，以便能灵活地拍下任何该拍的镜头。

法国人闭上眼睛，似乎想休息片刻，可是他还挺着腰杆，嘴角动了几下。

用法语轻声地对劳克林下达了一道命令。

劳克林立即把它翻译给音响技术员。

&ldo;他想确切了解你是否把录音机检查过和保护好。

&rdo;

&ldo;为什么？&rdo;技术员不大明白。

&ldo;我们附近并没有干扰电流。

&rdo;

&ldo;他曾经在录音时倒了霉，转动录音带的绞盘马达老出故障，磁头也失去了磁力。

&rdo;

&ldo;真的吗？&rdo;技术员说，&ldo;那就照办吧。

&rdo;

他拿出一个铜网做成象箱子般的大罩子，罩在那部精密的小录音机上，并把铜针插入地下，小心地把护罩安在地上；然后问：&ldo;这下妥当了吧？&rdo;

劳克林又在猜测这些人到这奇怪的地方来干什么。

现在，成千上万的人正在等待……等待什么呢？有关报告谈到的情况是根本不可置信的。

但拉孔布却向他大讲如何消除不信任感，如何亲自去接触那些不可置信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