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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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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麟闻言急得脚步凑前，戾南城抬手阻止李麟发话，接着说道，&ldo;还有自小的情义在，皇位之事，只要我活着，一定不遗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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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麟无法接受戾南城的说辞，攥紧了双拳，声音微颤，&ldo;为那哑巴？我比不上一个装弱搏宠的下人？&rdo;

戾南城的眼神淡淡然飘过李麟，往床榻走，&ldo;我不会再去见他，你也不必再找他麻烦。

这层关系断了，对你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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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儿女私情，李麟风月场的老手，处处留情也处处绝情，可他一头栽到戾南身上，不复往日的风流潇洒，他的专情却只换来戾南城的无情，这债，该问谁讨？天下，天下，他不是非要不可。

李麟眼眶里水光泛滥，&ldo;我不要皇位，你还断吗？&rdo;

戾南城身形稍一顿，继续拉开被角，&ldo;皇权江山和一个将死之人，孰重孰轻？&rdo;

他侧身躺进被里，阖上眼隐约想起昏厥之前，哑巴容色惶惶的模样。

失去一个，负了一个，自作孽不可活。

李麟噙着泪，看着戾南城，良久无言。

庭兰苑，哑巴的房中，一个盆大的鱼缸，五六只金鱼自在游荡，沉在水底的细草间一个白得令人发怵的不明物体轻微浮动。

青晏远远站在桌案后，不时伸长脖子，眺望看鱼发呆的哑巴。

那日他在戾王府门口，说破了嘴，侍卫仍坚决不让他进，也不给他传话。

把那半截手指完璧归赵后，哑巴就开始变痴了，不声不响地弄来一缸金鱼，还将断指放入其中。

浸泡几日，指节浮肿地恐怖，他看都不敢看一眼，哑巴却淡定无比，亲眼看着鱼群啃噬指肉，也不再出房接客。

青晏犹犹豫豫思忖了半天，终于离开桌案，踱步靠近哑巴背后，手指点了点他的肩，&ldo;我说，你别这样，怪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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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回过头，讪讪一笑，拿桌布盖住了浴缸，比划：还未多谢你，辛苦。

青晏摇头，鱼缸被盖住他便不怕了，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咽了下口水，欲习惯性地叩桌面，看见手边的鱼缸，又想起了里边别人的残肢，动作给憋了回去，搓了把手，他看看哑巴，硬起脖子，说道，&ldo;其实我昨儿去戾王府替你打听了一下小王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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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明眸微动。

&ldo;总算那管家肯出来见我，他透露…小王爷得了瘤症，不知好坏，也许长命百岁，也许朝不保夕，具体如何，貌似还得看后续迹象……&rdo;

哑巴的笑意消失得不着痕迹，默了一会转头揭开桌布，继续盯看鱼儿。

青晏忙起身退到哑巴身后，&ldo;你别太担心，也许便是大有转机，不一定英年早逝，不是有句古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rdo;

哑巴挪了半圈，对青晏比手势：说得对，你这一去，肯定掏了不少银子给管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