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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周末,她一定要睡得昏天黑地,好累,温岁坐在司机的车上,浑浑噩噩地想。
老徐从后视镜看她,忧心道:“小姐,您脸色不是很好。”
“我没事,爬山累着了。”
她勉强露出微笑。
汽车停在樨园前,温岁跟他道别,走进玄关外套都来不及脱一头扎进沙发里。
身上一阵热一阵冷,后来打开了暖气也还是冷,恶寒袭身。
她躺在沙发上,抬头望金碧辉煌的吊灯,连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女孩摸了摸脸和额头,终于后知后觉——
她感冒了,并且发烧。
可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去摸电话想叫私人医生。
头又疼又晕,难受得好像一百个车轮子从身上压过去,喉咙也好干。
女孩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世界都变得虚幻。
她的小腹也很疼,紧接着是一股暖流。
而后转变成无数尖针刺般的绞痛。
她的额头渗出了冷汗,蜷缩成小小一团。
翻来覆去,无论哪个姿势都没有用,她的柜子里有止痛药,可是
别墅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她望着挂钟缓慢移动的分针。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刻在她血肉里般的流逝。
温岁裹着被子翻下床,她用力挤压着自己的小腹,因为只有这样疼痛才会减弱,房子里一切的摆设在她眼前颠倒旋转,女孩趴在地上挪向十五步之外的储物柜。
电子锁语音响起时,她靠在茶几的桌脚,居然松了一口气。
真是狼狈。
真是可怜。
还好,她不是一个人了。
祁鹤进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她了。
湿发贴在脸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虚弱地望着他。
他挂好衣服,慢腾腾地松了松袖扣。
他去中岛台倒水,耳中隐约听到那么几声细如蚊蚋的叫唤。
不过他们现在不是在吵架,在冷战吗。
祁鹤很少会赌气,因为他觉得那太幼稚了,小孩子的把戏。
为什么那个时候会突发奇想呢。
他猜测她应该是感冒,经过时他便发现女孩的头完全垂了下去。
脚步不慢,男人端着杯子略过。
温岁抱着冷冰冰的桌腿,努力地支撑眼皮,她看见他从自己面前走过,走进书房,就像她的存在不过是一团空气。
喉咙哑得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了,她也不想再爬过去拿止痛药了。
温岁将脸贴在桌脚,慢慢慢慢阖上眼睛。
身体的痛觉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悲哀。
她喜团圆厌孤身恨别离,可是原生的家庭也好,现在的家庭也好,所有人都在抛弃她。
小时候她的父亲很疼爱她,后来长大了她给父亲发消息,永远石沉大海。
母亲带她去过医院,为什么要去,为什么医生要问她问题。
温岁还是日复一日地发短信,她说,父亲,我每天都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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