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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4页）

帕格的脑子又转到拜伦身上，他在波兰的某个地方，是这出大戏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他们走出来到了充满柔和阳光的大街上，塔茨伯利问道：“喂，你觉得怎么样？”

&esp;&esp;“我并不认为他有多么了不起。”

&esp;&esp;塔茨伯利立刻停住脚步，眼睛瞟着他说：“我告诉你吧，

&esp;&esp;他是够了不起的啦。

我们大家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误太长久了。”

&esp;&esp;“他得征服全世界，”

帕格说“他拿什么去征服呢？”

&esp;&esp;“靠八千万全副武装、到处抢掠的德国人。”

&esp;&esp;“那只是说说罢了。

你们和法国人在人力和武器上都超过他。”

&esp;&esp;“法国人——”

塔茨伯利说着马上用比较高兴的声调加了一句：“帕姆来了。

我们用车子把你送回使馆去吧。”

&esp;&esp;“我走回去。”

&esp;&esp;汽车在一面飘扬着的红色a字旗下边停住。

塔茨伯利和亨利握了握手，从那副象瓶子底一样的眼镜后面朝他眨了眨眼。

&esp;&esp;“我们要演个戏，亨利，但可能需要人帮忙。

要想制止这个家伙得费一番功夫。

可你知道，必须得这么做。”

&esp;&esp;“把这告诉华盛顿那些人吧。”

&esp;&esp;“你以为我会不说吗？你也要对他们讲讲。”

亨利隔着车窗说：“再见，帕姆。

一路顺风。”

&esp;&esp;她伸出一只很凉的白手，忧郁地笑了笑。

“希望您能很快和您的儿子见面。

我觉得您一定会见到他的。”

那辆梅塞德斯开走了。

帕格点上支烟，觉得手上还留有淡淡的荷兰石竹的芳香。

&esp;&esp;亨利的办公室外间，坐着一个瘦高个儿男人，穿了一身椒盐色的衣服，膝上放着一顶软帽。

他一站起来，亨利才发现他个子真高，足有六英尺三英寸左右，他背有点儿弯，象许多个子过高的人一样，好象觉得那么高有点不好意思。

“您是亨利中校吗？我是巴穆-柯比，”

他说“您要是忙，就把我赶出去好了。”

&esp;&esp;“哪儿的话。

欢迎极啦。

您是怎么到这儿的？”

&esp;&esp;“哦，倒是费了番周折。

我不得不绕着走，取道比利时和挪威。

有些飞机还通航，有些不通了。”

柯比的样子局促不安，还带着点儿西部乡下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