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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第6页）

&esp;&esp;“我不信，我就是不信。

你想想看，她比拜伦大几岁？四岁？拜伦这孩子！

他就喜欢叫咱们伤脑筋，总是这样，真不是东西。

帕格，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的上帝，这里可真热。”

&esp;&esp;“她比拜伦大两岁，的确非常漂亮。”

&esp;&esp;“你这么一说，我可真有点好奇。

我告诉你，我想象她大概就象纽约百货公司里从你身边走过去的那些难对付的布鲁克林女娃娃那个样儿吧？唉，你别笨手笨脚地乱摸了，我来扣上面的。

哎呀，我简直都烤焦了。

汗流成河，这件衣服没等去教堂大概就成黑的了。”

&esp;&esp;娜塔丽在半分钟之内就已经知道，这位穿着绿色薄纱外衣、戴着用玫瑰花装饰的白草帽的漂亮女人不喜欢她。

在教堂外面彬彬有礼的握手，刻板的微笑，说明了一切。

帕格把娜塔丽介绍给梅德琳，说她是“拜伦漫游波兰时的伴侣”

很明显，帕格想用这种并不高明的玩笑来弥补他妻子冷冰冰的态度。

&esp;&esp;“噢，对了！

那可是一次历险！”

梅德琳-亨利微笑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娜塔丽。

她自己穿的那套珍珠灰的服装是所能看到的服装中最漂亮的。

“哪天我想听你详细给我讲讲。

我到现在还没见到勃拉尼，你知道，我们已经两年多没见面了。”

&esp;&esp;“他真不应该那样匆匆忙忙跑到迈阿密去。”

娜塔丽说，自己觉得脸有点红。

&esp;&esp;“这有什么关系呢？”

梅德琳说，微微一笑，样子很象拜伦。

在他家庭成员身上可以看到拜伦的特点，这是很奇怪的。

亨利夫人和拜伦一样，脖子较长，头也抬得直直的。

现在拜伦显得比较疏远了。

他不再是他自己个人，不再是在波兰和杰斯特罗书房里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伴侣，甚至也不再是一位令人望之生畏的父亲的儿子，而是对她十分陌生的集体的一部分。

&esp;&esp;教堂里挤满了人。

从她进去那时候开始，娜塔丽就一直感到别扭。

天主教大教堂并不使她不安，它们已成了供参观游览的名胜古迹。

关于罗马天主教，虽然她能写一篇很好的论文，但是它和伊斯兰教一样，有它自成体系的复杂的结构。

新教则是另一种宗教。

如果她不是犹太人的话，她是会信仰新教的。

她现在进了新教的教堂，就等于踏上了敌人的领土。

罗达坐在教堂的长凳上，没有给她让出足够的地方，娜塔丽不得不稍微往里挤了她一下，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从通道进入座位。

&esp;&esp;四周的女人都穿着色彩鲜艳或是淡而优美的衣服。

军官们和空军军校的学生大多穿着镶金边的白色制服。

而娜塔丽参加在五月举行的婚礼却穿着一身黑色亚麻布的衣服。

这身衣服是她匆匆忙忙挑选出来的，因为她模糊地意识到自己还在服丧期间，同时，她在这里也总是个教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