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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开门开门……”
“妈的,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就踹了。”
……
“谁呀谁呀,谁一大清早的要踹门,想把我家门拆了不成。”
曹老婆子从床上爬起来,套上了一件细布罩衣,就滚动胖胖的身躯出屋,嘴里一边骂,一边去开门。
当她看到外面站了十多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时,还将出口的骂声急急憋了回去,弯腰赔笑,“哟,几位大爷,面生啊,是过路的吧,这是要借水喝,还是要借锅,借宿啊?”
曹家宅子大,红瓦白墙,竖在曹家村最边上,正好靠近官路,时不时的就会有路过的人来借水借宿借锅。
不过,这可不是白借,每一次人家借完后,曹婆子都会伸手要银子。
几文钱,几十文钱不等。
要是遇上个贵人,还会赏个一两半两的银子。
这一进项,一年中也有个三五两银子,让曹婆子收入颇丰盛。
“老子不借水,也不借锅,老子是来收房子的。”
领头的黑脸大个推了曹婆子一把,就领着人冲进了屋里。
“把里面的人全都赶了出来,别放走了那两位小娘子。”
黑脸大个道。
曹婆子心一慌,忙上前拦着,“大爷,你有话好好说,什么收房子,这房子可是我曹家的。”
“死老太婆,曹子安昨晚上把房子输给了我。”
黑脸大个拿出了一张白纸,“上面白纸黑纸,清楚写着,还有曹子安的签字画押。”
曹婆子不识字。
一个猥锁男笑呵呵的说,“曹子安昨晚上输了二百两银子,除了这房子外,还有两位小娘子,全被他给抵押了,嘿嘿……”
二百两银子,就是卖了房子,卖了她全家都凑不齐这个数啊?
那剩下的银子……
曹婆子脸色一白,就瘫在了地上,哭天抹泪起来,“哎哟喂,那个死崽子,怎么就不赌死他啊,竟然还是把我的房子卖了啊,老天不长眼啊,我老天拔地的,还要去睡大马路……哎哟……”
想到房子没了,要去睡大街,她老了老了,还要受那份罪,曹婆子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又突然想到儿子,她爬起身,冲上去,一把揪住猥锁男的衣角,哭喊道,“安子呢,我家安子呢,你们这些没天良的,把我家安子怎么了?”
这时,最后进曹家院子的两人手里拖了一个昏迷不醒,浑身是血的人走了过来,扔在了曹婆子的面前。
猥锁男甩开曹婆子,笑呵呵道,“房子和两位小娘子值一百两银子,另外一百两,用曹子安一条胳膊抵债。”
曹婆子见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曹子安,啊了一声,就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猥锁男踢了她一脚,见她没醒,又朝她脸上啐了一口,“呸,作死的老东西。”
屋里,熬了一整夜,直到凌晨四点,才总算是如期绣完了一副四扇屏的夏梓晗主仆三人,才刚躺下睡着不久,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吵醒了。
迷蒙中,夏梓晗似乎听到了婆母的哭声。
她激灵一下,脑袋瓜子就完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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